徐柚看了看时间，两点四十二。
所以这只不听话的大猫猫，听上去明明已经累得不行了，却还是不睡觉。
徐柚有一点生气，忍不住问道，“江静雪，你现在在做什么？”
徐柚的语气有点凶，电话那头的江静雪沉默了两秒，把脸埋进手臂，红着耳朵，老实回答道，“在，看文件。”
“所以你跟一群大老爷们应酬完，回到酒店不睡觉，还在工作？”徐柚觉得自己快被大猫猫气死了。
“……是的。”
“什么文件这么急？你就必须今天得看完吗？”徐柚不自觉的提高了些音量。
“……有点睡不着，所以想把它看完。”江静雪小声道。
“你洗完澡了吗？”徐柚问道。
“洗完了。”
“那你现在把文件给我放下，上床，盖好被子。”徐柚道。
江静雪蜷了蜷手指，觉得浑身酥酥麻麻的，徐柚的声音像是过电了一样，他站了起来，拿着手机爬上了床，乖巧的拉过薄被，把自己盖住。
“在床上了。”
“被子盖好了吗？”徐柚问道。
“盖好了。”
“好乖。”听着江静雪乖巧的声音，徐柚忍不住小声道，随后欲盖弥彰的清了清嗓子，用正常音量道，“那你现在闭上眼，放松。”
“嗯。”
徐柚也挺困的，但还是强打起精神，在脑海里飞快地翻了一遍自己的曲库，开口唱道。
“i was listening to the ocean
i saw a face in the sand
but when i picked it up
……”注1
清澈空灵的女声从电话那头响起，江静雪把脸埋在了旁边的枕头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困意逐渐上涌，江静雪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徐柚时，对方也是那样，拿着麦克风，唱着忧郁又悲伤的曲调。
后来他发现，徐柚在会所，简直就像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除了偶尔上台唱歌，还兼职包间服务员，调酒师，甚至清洁工缺人时都让她顶上……
看上去似乎非常缺钱，让人忍不住想帮帮她。
听着电话那头平稳的呼吸声，徐柚停下了唱歌，困倦的打了个呵欠，飘出去给自己倒了杯水润喉，然后一头栽进了软绵绵的被窝里，闭上了眼，慢慢陷入了沉甸甸的梦里。
这一次，徐柚做了个棉花糖一样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