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说这个,你听了也不明白。”
陈明珠忍住笑,没有说破。
三武一宗灭佛的事,她怎么会不明白啊?
刚好这时候,两碗面条端了上来,香气扑鼻。
除了面条的香味,还有煎鸡蛋的香味,面里点缀着少许绿绿的葱花。这个时代,农村对待贵客才会煎鸡蛋配面条,而且鸡蛋会埋在面条里。
陈明珠把鸡蛋翻了出来,见只有两碗面条,便问:“大伯、大伯母,你们不吃?”
陈大良道:“我们吃这个也吃不饱,等下才吃饭,你们不是要搭车嘛,8点半有趟车从乡里出发,大概8点50会经过村口外的大路,我送你们去路口等。”
面条很快吃完,陆淮安想起还有点儿东西落在吴教授那儿,便匆匆去取。
陈明珠也想起了那袋糖,便把糖翻了出来,自己留了一些,其他的全拿给了大伯母。
“大伯母这些糖给你们吃吧。”
“你带了在路上吃啊。”
“我已经留了一些了。”
大伯母收下了糖,不久又拎了一个袋子过来,打开一看,里面好些东西。
“这点儿花生是去年的,你们带了在路上吃。”
“还有这点豆角干、萝卜干、菜干,是陆知青喜欢吃的,他不肯带,你一起带回城,到时候拿给他。”
“……”
“你到了人家家里,勤快些,少说话,多干活,外面没有咱们自己的人,也照顾不了你,你只能自己麻利点知道吗?”
陈明珠点点头。
大伯母还递给了陈明珠一个红纸包起来的红包。
“你第一次出远门,这个红包你拿着,钱不多,就是图个好意头。”
陈明珠:“……”
讷讷地接过红包,一瞬间心里激起一些不舍,感觉穿进这个年代,好像没有这样糟糕了。
更没有想到的是,在她出发去路口时,之前洗衣服遇到的发小陈芳芳追了过来,大声叫她名字,陈明珠只得停下脚步。
“明珠,我听你大伯母说你要进城做保姆了?”
“是的。”
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陈明珠呆住。
“你一走,我在村子里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这个陈芳芳,跟原主同样是个苦命的人,她的生母走得早,父亲娶了个继母,待她很不好,两个人同命相怜,成了好友。
陈明珠这两天很忙,没有去想这个发小的事。现在见她这样难过,不禁皱眉,最后从包里掏了几颗糖给她。
“芳芳,你好好照顾自己吧。”陈明珠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人,好像给钱是最直接的,于是从兜里掏了五块钱给陈芳芳,“这点钱你拿着傍身。”
陈芳芳不肯收,陈明珠说:“没事,就算我借你的,你有钱了再还我。”
车子恰好过来了,陈大伯拦下了车,送他们上车。车子启动后,陈芳芳居然还在车后边跑着追了几米。
心情很复杂,以为自己会轻松愉快地出发,没想到被陈芳芳弄得这样难受。
陆淮安坐在一旁,不禁道,“小鬼,你还挺大方。”
陈明珠收住情绪,说道:“我大伯母二伯都给了我钱,我还有点儿私房钱,你不是没钱了么,我可以替你出车费。”
他笑:“出门在外,财不外露。你个傻瓜。”
“呃……”
陈明珠跟着陆淮安,从乡里到县城,又从县城坐班车到了市里,最后转了公交抵达火车站。
幸好车上乘客不多,晚上的时候,一人占着一个三人座,躺着睡觉,没有太辛苦。
现在车速比较慢,摇摇晃晃,坐了一天一夜火车,才抵达目的地——北华市。
下车着地的一刻,陈明珠感觉自己仍然在车上晃。
只是当走出站,看到开阔的广场外渐次兴起的高楼,陈明珠就踏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