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擦,再见。”她顺手捏着陶瓶快速跳下了马车,背影决绝。
钟瑾的指腹还残留着她肌肤的温度,一股茶香味的药膏黏糊糊的令人不适,他碾了碾指腹,眉眼冷峻。
没心没肺的小东西。
陶楹的右手其实都擦好了药膏,她哒哒哒上了花轿,把陶瓶放在床榻,用右手蘸药膏,细细给自己抹药,那枝苍耳子放在她的花轿的案桌上,到时候还给次须弥。
药膏是北疆特制,刚抹完,那股痒意就被清凉所取代,陶楹塞好药瓶塞子,立在一边,顺势往床上一躺,舒了口气。
咚咚咚,
什么声音?陶楹懒懒往窗外看去,那阵奇怪的声音又消失不见,奴仆们都离马车隔得老远,躺在对面的树荫下歇息,她又继续躺下。
咚咚咚,又是规律的三声
还伴随着汪彤的一声娇呼,陶楹愣在了床上,这声音,有点怪,不确定,再仔细听听。她屏住呼吸。
后一辆马车隔得不太远,汪彤衣衫尽褪,被人抵在车厢壁上,脸色潮红,咬唇:“小声点,会被人听到。”
身后的男人动作未停,势头约发汹汹,汪彤几乎是捂住嘴,期盼陶楹不在花轿上,她溢出了一声娇呼,男人总算消停下来,长叹了一口气抽离。
汪彤没了支撑顺势滑落,皮肤上有些红痕斑驳,她的眼底有些执拗:“什么时候带我走?”
男人穿衣服的手一顿:“计划完成后。”
奇怪,
陶楹蒙了,自一声娇呼后便再无下文,她本想闭眼休息,反正也不关她的事,但是,有个叫吃瓜群众的心理一直骚扰着她,她索性爬了起来,悄悄往窗户侧目看向汪彤马车,一截灰色衣角垂下,接着一个男人的背影出现在陶楹的视线,这人瘦削高壮,忽而有预感地转头看来。
陶楹心尖一惊,还是乖乖缩回头,蹲下身子贴在打开的窗户下。
她呼吸紧张起来,一种强烈的第六感告诉陶楹,那个男人就在她的窗户头顶,她捂住了嘴,眼神惊恐,她甚至听见了他离开的脚步声,但一时半会儿陶楹是不敢妄动的。
果不其然,几秒后,从木窗外飞来一颗石子砰地打碎了她立在桌案上的陶瓶,白色的药膏黏在地面上,她不敢喘气,直到脚步踩着草逐渐远去,陶楹松了口气,从木窗底下的小几钻了出来。
她拎着衣袖擦了擦额角的汗,虽然没有看见这男人的正脸,但这种气质她只在一个人身上见到过——那木洛。
无处不在的阴险感觉。
汪彤怎么跟他扯上了关系!陶楹想不通,视线落在被砸碎的精致陶瓶上,那团黏糊糊的药膏也全都沾了灰土,还是扔了吧。
休息的时间眼看着快要到尽头,队伍里的奴仆们纷纷醒神,喝着水或者是找到一处清水坑,洗把脸。
陶楹用纸将那团白花花的药膏以及陶瓷碎片捡在纸上,掀开车帘,往后边的杂物车走去,准备扔进垃圾木桶里,好事不成 ,坏事到得飞快。
她恰好刚下车,便遇到了往车队后边走来的钟瑾,她眉心一跳,有些心慌,菱唇抿直,钟瑾的目光果然掠过其余人朝她看来,视线下移,落在她手里捧着手的陶瓷碎片,以及那一团又灰又白的药膏,他薄唇猝然弯了个讥讽的弧度,冷冷一瞥,大步从她身边走过。
凛冽的冰霜风味扫过她鼻尖,让她吸了吸鼻子,钟瑾是不是误会了,不至于吧,一个药瓶而已,她瞧着这些碎片,旁边就是垃圾木桶,她顺手一扬,破裂的陶瓶以及药膏掉入了木桶里,与那些肮脏的垃圾躺在了一起。
她拍了拍手,转身却被一道冰冷的视线定在原地,钟瑾冷眼旁观她将陶瓶扔掉,不是夸赞陶瓶别致可爱么?就是为了拿过去打碎扔掉,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他忽而不想再去看,眸色暗沉,阔步潇潇离开了。
陶楹蹙眉,她好像看到了钟瑾一闪而过的伤感,他也会为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