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说。
钟瑾镇静开口:“用薄荷枝叶蘸水,鞭打全身即可。”他瞧了眼地上狼狈的汪彤,目光淡淡。
画道连声道好好好,叫来几个宫女抬人到汪彤营帐里,临走时瞧了眼完好无损的陶楹,叹了口气。
“如果她做了什么,现在也得到惩罚了,要去半条命,往后,公主便不要同她计较了。”
说罢,画道拂袖跟上去,次须弥也回营帐里去翻薄荷枝叶。一群群人围了上去,耳边嘈杂不清。
一阵夜风吹过,
陶楹只觉得浑身都凉透了,垂在身边的纤细五指慢慢收拢,所有人都去围着汪彤,明明害人的是汪彤。如果自己没有跑,是不是就可能死在黑暗里,没有人会去找她,第二天起来才会发现自己躺在黄沙上的冰凉尸体。
甚至都不用调查,死因直接就是在黑暗中碰到了黑蜘蛛,毙命。
没有人会怀疑汪彤,只是她陶楹命生来该死。
一丝月光也无,陶楹眼底情绪晦暗,手指攥紧,风扬起她的发丝,橘色裙摆,无孔不入。
九月的夜晚,也可以这么冷嘛。
陶楹沉默了多久,钟瑾就陪了她多久,她抬起眼皮,他黑漆漆的瞳孔深刻危险,直勾勾地锁住她。
她站直,抿唇:“为什么?”
为什么要救汪彤,陶楹从来不是个大方宽容的人。更不会怜惜一个想置自己于死地的人。
两人对视半晌,钟瑾目光一寸寸扫过她乌黑的发丝,澄澈透明的眼瞳,秀气的鼻尖,抿得紧紧的菱唇,忽而轻笑,斯文又隽意。
“公主,孤对谁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