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得注意防护,近身伺候自有奴才们在。”
苏培盛起身,掏出令牌印信若干,递给弘晖,“大阿哥,说句不敬的,伺候爷的活儿,奴才可比您强多了,外头的这些事就拜托给您了,爷没醒,万岁爷和其他几位王爷贝勒,奴才可不敢随意招呼。”
弘晖攥紧了手中的东西。
父母慈心,父母慈心……
他该担起贝勒府大阿哥的责任,在四爷暂时缺席的时候,扛起事来,真正为四爷分忧。
他又问苏培盛:“那二妹妹呢?”
提到吴希,苏培盛眼底多了一分温度,“二格格和宋格格已经在爷身边侍候了,奴才这便去给她们搭把手。”
弘晖闭了闭眼,沉声道:“苏公公,不仅是阿玛,二妹妹也得全须全尾地回京城去,知道吗?”
“奴才遵命。”
……
一个时辰后,四爷的温度仍然滚烫。
新来的太医在园子里安顿好后,和另一位早前为四爷诊治的太医、几位民间寻访来的大夫被苏培盛带着给四爷进行会诊。
结论仍旧与之前一样,当务之急是要给四爷降温退烧。
开了退烧药,四爷用不进。
冷毛巾、裹冰块敷额头,不好使。
宋氏和苏培盛还在吴希的建议下,拿烈酒给四爷擦身,仍然无用。
入了夜,四爷已经偶尔出现抽搐、呓语等症状,脉搏时快时慢。
绝望笼罩在众人心头。
因为有外人在,吴希将病人交给专业人士,乖巧地坐在一边,不声不响,只偶尔给宋氏递递毛巾和水。
然而第三次灌药失败,宋氏的手已经抖得端不住药碗,苏培盛双眼满是血丝,几位大夫也连连摇头叹息。
吴希走到床边,对两人道:“苏公公,额娘,让我试试吧。”
苏培盛愣了愣,他方才一度都忘记了吴希的存在。
他看了看床上的四爷,又看了看似对吴希出现在这极为不解的太医,勉强笑着对几人道谢:“大人们辛苦,先去边上厢房歇着吧,这里奴才看着就好。”
他像吴希希望的那样,带着其他人离开,屋里暂时只剩下宋氏、吴希和值夜的青苹。
“就……当活马医。”吴希对宋氏低声说了一句,宋氏默许。
她踢掉鞋子,爬到四爷床头,抱住他的脑袋,小小的额头贴上他的,闭上双眼。
吴希不知道自己的金手指到底是什么原理,只能凭着直觉和意念,试图调动那股难以捉摸的玄妙力量。
额头相贴处,温度在降低,让吴希知道她的努力方向是对的。
求求你了,醒过来吧。
……
意识仿佛飘浮在空中,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没有边界,又处处都是边界。
四爷很奇怪,难道他又被另一个“四爷”给困在了身体里?
……不对,他想起来了。
他突患时疫,起了高烧。
给京城去了信,贝勒府必会派人前来侍疾。
昏迷之前,他只来得及交代苏培盛,若弘晖来了,不能让他近身以防染病。
他是皇子,康熙必会下令全力救治他,四爷并不担心自己会被怠慢。
但意识被灼烧着,越来越昏沉,他能感受到身边人来来去去,听见有人在哭泣,有人在叹息。
他逐渐产生某种预感。
也许他就要不行了。
恍惚过了许久,他听见有个熟悉的、清凉的声音在喊他“阿玛”。
四爷循声而去,突然间,仿佛失去了重量,被一股力量托着,不停地盘旋向上——
又猛地落下。
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装饰奇怪的院落中。
里面有许多孩子,从幼儿到少年,男女都有,穿着他没见过的款式的衣服。
“吴希,快过来。”
一个中年女子冲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