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物。墙角还挤了张桌子和椅子,充作梳妆台,支着一个三寸直径的圆镜子。
用现代人的眼光看,显得十分简陋。但是张翠花知道这个年代,置办这么齐全,算是非常不错的人家了。
多的是一家祖孙三代十几口,挤在两室的房子,姐姐妹妹住上下铺。
给她找出来的衣服整齐叠放在床上,还不少,有三五件。
绿色工装服,这是大姑去年得奖,获得新工装,把旧的给了表姐。还有黄底小碎花的长袖,黑色的棉布长裤。
一件一件看过去,忽然,张翠花的手顿住。
最底下压得是一条火红的裙子,新的。
因为染色技术问题,新衣服的颜色有一股独特的深,需要洗一遍才能变成正常颜色。
张翠花没穿过这个年代的衣服,但是她一眼看出来,这条裙子的不同。
“大姑。”
推开门出去,找到在客厅忙活的张娟。
张翠花手里捧着那条裙子,“表姐买了新衣服没收起来吗?在那些旧衣服下边。”
张娟拿着抹布,手掌拄着茶几,正在擦。转身看过去,“嚯,好红的裙子。”
仔细打量两眼,“肯定不是你表姐的,她穿不下。”
“那我给她放床头?”张翠花拿着裙子准备进去。
被张娟叫住,“翠花,你等会。”
匆匆出去洗了个手,拿毛巾擦干。张娟接过裙子,展开,像是挥出一把火。
还是条到脚腕的长裙子。
她个子矮些,使劲举起胳膊,才没让裙子拖地。
费力垫脚往张翠花身上比划,“嘿,正合适,给你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