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斟满美酒。
那酒杯似是与酒壶是一套的,同样都是银制的,只有不到三寸长,上面雕刻着飞舞的凤凰。
宋朝隅遥遥举起斟满美酒的酒杯,向赵鸣野致意,紧接着便一饮而尽。
赵鸣野微微皱了眉,他不敢喝,宋朝隅虽然嘴上说放他一马,但未必不会起留他为质彻底掌握齐国的心思。
他怕这酒里有毒,迟迟不敢喝,但是宋朝隅却眯着一双凤眸,紧紧地盯着他,她调笑着开口:“赵太子怎的不喝啊,莫不是怕朕在酒里下毒?”
赵鸣野抬眸望向宋朝隅,她的眼里氤氲着笑意,难以分辨出她此刻的想法,他垂下双眸,借着宽大的衣袖,佯装饮酒,将酒倒在了地上,随即揽着衣袖,将空空如也的酒杯转向宋朝隅。
宋朝隅这才满意,她直起身子,笑吟吟地开口道:“不知赵太子这般青年才俊可否婚配?”
赵鸣野眼皮一跳,心里浮上淡淡的不安,一时竟不知道宋朝隅在打什么主意,她的心思实在难猜,他只得如实道:“未曾。”
“那真是可惜了,赵太子这般青年才俊若是在我宋国怕是早已被各家小姐抢回去当夫君了。”宋朝隅笑容玩味,似是惋惜般地摇摇头。
赵鸣野紧张得攥紧衣角,他试探地开口,“但在下已有心悦之人,想来不日便能迎娶她。”
他想起那日的荒唐,不禁红了耳朵,只是从那日以后她便消失不见,他虽未喜欢上那位女子,但心中挂念,也曾派人去寻过,却依旧没有她的踪影,那日她将他打晕,想来也不想与他有所牵扯。
宋朝隅不知何时又倚回了宽大柔软的龙椅之中,玉指撑着鬓角,她望着赵鸣野通红的双耳,微微诧异地挑挑眉,说的不会是她吧,那便有趣了。
她的眼里满是恶意,佯装惊讶地轻吟道,“你这心悦之人可是齐宋交战之时于一个山村之中遇到的。”
“陛下见过她?”赵鸣野诧异地抬眸看向宋朝隅,双手紧张地握成双拳。
果然是她。她并不意外。
宋朝隅并未回答,转而说起了其他,“赵太子来到大宋多日,觉得这里的风土人情如何?”
赵鸣野抿了抿唇,双拳握紧又缓缓放开,若是她与宋朝隅见过,又说出了他与她的牵扯,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闭上双眼,呼出一口浊气,戛玉敲冰般的声音如同沁了冬雪,咬牙切齿般地吐出几个字,“民风淳朴。”
她却好似并未听清他话中的冷意,又问,“那你觉着孤的皇宫比齐国王宫如何?”
赵鸣野低垂着双眸,“非齐王宫所能比。”
他猜不透宋朝隅的心思,也猜不透她为何要问这不着边际的问题。
她究竟意欲何为,他想不明白,他只能顺着她的话小心应对。
“赵太子在霁月殿住得可习惯?”她又问。
“习惯。”赵鸣野双眉紧皱,看向宋朝隅,她的唇角含笑,好似酝酿的奸计即将得逞,明明刚刚还慵懒地依靠在一旁的身子也直了起来。
他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她问了这么多,难道是起了将他留在宋国的心思?
果然,下一刻她便印证了他的想法。
“那既然赵太子如此喜爱宋国,那不如……”宋朝隅的话语中难掩兴奋,甚至带着激动的颤音,“你便留在宋国,做孤的侍君如何?”
“孤许你与贵君之位如何,若是赵太子觉得委屈了你,皇贵君也是使得的,并且,孤愿以凤君之礼迎娶,孤的后宫空虚,若是赵太子嫁进来,便是这后宫的主人……”
宋朝隅像是诱人心神的妖精一般,引诱着赵鸣野上钩,可他却不为所动,她眼里的神色缓缓地沉了下来,面上却依旧笑盈盈的。
赵鸣野闻言心中一惊,他从未想到她起得竟是这般心思,他按耐住心中思绪,心中江水翻涌,面上却不显,他起身走至殿中,不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