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湖水中走出来之后,莫妮卡慢悠悠的转到一处泉眼附近将水壶灌满了清水。
短暂的中午已经结束了,她头发湿漉漉的,已经开始觉着寒冷。
但兀自不想回地宫。
明明是她自己主动为了生存要去住的,如今却又不愿面对即将与黑洞同居,这一惨淡的现实。
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回去了,并在路上骂了黑洞一路。
才走进洞口,背后的光线突然被隆起的东西遮蔽了。
蠕动的触须在地上投出的影子好像一张网。
这张网仿佛是禁锢莫妮卡的枷锁,她瞬间不动了,却始终没有回头。
过了一会儿,从背后不远处传来粘液翻涌,骨肉撕扯的声音,随后,脚步声响起。
莫妮卡这才肯回头看黑洞一眼。
跟她第一次看清的“z先生”别无二致,瘦长英俊,只是全身湿哒哒的,挂满沥青似的粘液。
其实这该是他的血液,要将原本蛇一样的肢体分化重组成人类形态,需要的工序非常复杂且血淋淋,而黑洞眼下没心思去清理这些。
莫妮卡只瞥了他一眼,心内骂了一句:卑鄙的骗子。
又意识到黑洞是从背后堵门的,便冷声问:“所以,你跟踪我?”
黑洞摇头:“没有。”
面上没有表情,输出的话也简洁的没有语气这回事,可莫妮卡就是能感受到,黑洞此刻的心情其实非常黯然,是那种仿佛已经石化风干的状态。
同时又很急切。
急切什么呢,换了好几种方法都没能打动她,占有她吗?
莫妮卡本就越来越高涨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她眸子通红,毫不客气的抄起灌满了水的军用水壶,径直往黑洞那张俊美的脸上砸了过去:“够了,别再影响我的情绪了!”
如果她遭遇的一切,需要有谁来负责,那一定会是黑洞这个怪物。
真真实的恨意浓烈的像火,在燃烧莫妮卡生命力的同时,也刺痛了看似强大的怪物先生。
黑洞抬手接住了水壶,目光沉沉的看着莫妮卡。
“不是我的影响,绝不是,而是……一种退行症状。”
莫妮卡气急而笑:“你的意思是,我疯了?”
虽然暴怒,但学过的知识她是不会遗忘的。
所谓的退行,是指在受到刺激后无法消化,反而以原始、幼稚的方法来面对,无理取闹。
这是一种颇为常见的应激性心理障碍。
莫妮卡可不觉着自己有那么脆弱,除非是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谁把脑子搞坏了。
黑洞不再开口解释,祂沉默的走近,抬手伸到了莫妮卡面前。
“如果你想解决问题的话,喝下这个吧。”
莫妮卡皱眉,这掌心空无一物,是让她喝什么?
但随即,她反应过来,那儿有黑洞的血液。
黏腻的,如同沥青一样,新鲜的血液。
短暂的白昼又一次结束,夕阳沉落,倾斜的光线照进了山洞,将两个人影越拉越长。
黑洞如同表面尚未完全凝固的铜像。
莫妮卡看着一滴粘稠的血液在他的发梢汇聚,慢慢胀大,最终无法抵抗地心引力落下,在幻彩琉璃的光洁地面上留下一滩扎眼的污迹。
实际上,他走过来的一路上,都布满了血脚印。
寂静之中,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变化。
先前曾经出现过的,奇妙的冷甜香气,随着黑洞的靠近越来越强烈,迷的人发晕。
此刻,黑洞的想法格外单纯——
想让莫妮卡喝下这新鲜的血液。
而莫妮卡随着无法控制的,情绪上的共鸣,脑中那些杂乱的念头也都逐渐模糊起来,只剩一件事格外鲜明——
她要喝下这新鲜的血液。
莫妮卡或许是能抵抗的,她向来机警,之前也从黑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