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他更感兴趣的,是少女今早在书房所言。
苏云渺抬眸,周身散落着清冷的气息,“你找我?”
她听他是医师,便已有了些猜测。
诸葛秋暝没料到她心思这般通透,竟一眼看穿他的来意。
有那么一瞬,他似乎在少女身上,看到了容凛的影子。
“实在叨扰,在下今早听闻姑娘为陛下探脉诊出六位毒,不知……”
苏云渺听出他话里的试探,便侧身让出位置,轻声说了句,“诸葛先生请进吧。”
她带着人来到自己那一方书桌,上面还摆放着她昨夜研制的药物。
苏云渺将探察出的六位毒,一一说出,又接着道,“这六位毒是我已确认的,不过从这血中探出的其他九种,我尚无把握。”
诸葛秋暝尚震惊在她准确说出的六位毒中,听闻她竟已探出十五位毒,心下已不能用震撼形容。
容越体内集聚已深的九位毒,都是经由他手,他自然能断出少女所言虚实。
而让他意外的是,她不仅能在短时间内分辨出毒素,还能想出其中解法。
苏云渺见他神色并非疑虑,反是震惊居多,待将手中的瓷瓶盖好,才轻声道:“诸葛先生似乎早就知道是这几位毒。”
这话不由让诸葛秋暝心虚起来,他摸着鼻尖,神色慌乱。
今早容凛出言诓骗少女之事,他也是亲眼所见,生怕透露出半句,搅了男人的大计。
他视线慌乱,无意间看到桌上一方药草,随即便惊讶地瞪大了双眼,“这是,一叶一支花!”
日落西山之时,苏云渺刚抬步从太子府的百草阁出来,而诸葛秋暝正亦步亦趋地跟着。
相比早间初次相见的惊艳,如今诸葛秋暝已完全被少女的医术折服,“苏姑娘,您说的那位剧毒有解,是何意?”
原是他研究了几年也无头绪的毒,今日被少女点拨,竟柳暗花明。
这午后两个时辰,他寻着少女问了许久,不仅将困扰他多年的医理解通,更是从谈话了解到不少稀药罕物。
苏云渺是极淡的性子,大抵无法接受这般自然熟稔的人,便轻声道了句,“我曾誊记过一些良方,诸葛先生若是不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是苏姑娘客气了!”诸葛秋暝满脸谄媚,心里可别提多高兴了。
如今他才觉察自己的目光短浅,在太子府内犹如坐井之蛙,不知天高海阔。
诸葛秋暝正沉浸在收获医理的喜悦之中,完全没发现绕过回廊的院内,已多出了两道身影。
“苏姑娘,这位是……”赵东方颔首,正欲行礼介绍时,身旁之人已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出了手中了软鞭。
鞭声震响,振聋发聩,软鞭一出,已无回头之势。
赵东方正要提醒二人闪开,话未出口,只见少女将诸葛秋暝推开的同时,另一只手已精准握住鞭尾。
她旋身时姿态轻盈若仙,惊呆了在场的三人。
苏云渺看向握鞭之人,小姑娘年纪约莫豆蔻,一身劲装满目红色,长发高竖起,英气十足。
“你是何人?”看对方这般年岁,她说话不由柔了些。
红衣少女高昂下巴,脆生生地说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当朝丞相南宫复之女,南宫月!”
……
苏云渺沐浴之后,将今日从百草阁借阅的医书翻了翻。
百草阁与她的药炉相似,只是其中收藏的千百种药物,都与毒相关。
她虽对药理精通,可对毒却不大擅长,从些医书中,倒是能了解一二。
“吱呀——”
窗外传出声响,她只以为是容凛来了,起身拉开窗时,却瞧见傅筹正站在窗外。
“你……”苏云渺瞥见他眸中的犹疑,轻声道:“要进来吗?”
傅筹定定看她,答非所问,“你要与容凛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