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袍姿势泰然地坐着,苏云渺坐在他身侧,柔声问他,“为何我们还要留在遥府?”
如今消息已在府内传遍,要不了多久的功夫,便能传遍整个玉灵镇。
若幕后之人真的在遥家,无论对方出手与否,都会对遥家名声不利。
所以留在遥府,并非是最好的选择。
“夫人在担心什么?”容凛凤眸微挑,看她的眼神尽是笑。
苏云渺在那幽深的瞳孔里捕捉到几分戏谑,她怔了怔,侧眸道,“这里并无旁人,你不必叫我夫人。”
室内空寂,两人之间气氛莫名。
容凛不急不慢地说道:“我本打算离开,可遥门主好意挽留,又怎好拒绝。”
他对苏云渺先才的问题避而不答,却是把留在遥府的缘由解释了清楚。
将谣言传出,再离开遥家,这确实是在计划之中。
可留在遥家,未尝不是在计划之内。
“你是说遥门主要留你,还要赠你宝物?”苏云渺问道。
容凛未多言,倒是暗邢将在前厅发生的事说了一二。
这位遥门主看着性格宽厚,可毕竟混迹过江湖,行事很是豪爽。
知晓了其中原因,便十分热切地吩咐下人将府内武器拿出来,供容凛挑选。
苏云渺听着,心里有些意外,她沉思道,“没想到遥门主竟是个好客之人!”
暗邢垂眸压低了声音,“虽是如此,但如今打理遥府的人却不是遥孟合,而是遥姑娘的三叔,遥孟阡!”
几人在府上待了三日,除了偶尔有人送来些武器观赏,一切倒是寻常。
到第四日时,才有下人通禀,说是遥孟阡要见容凛。
来时府内构造早已烂熟于心,他跟着下人一路走到了后院,暗邢紧随其后。
容凛视线不动声色地扫过杂草半生的院落,春日将至,已冒绿芽,尽显盎然生意。
这后院靠西,朝南处是府内匠人制铁的鼎炉,中庭之东,还有一座偏僻的院落。
越往南,铮铮打铁声入耳,那股独属于铁炉的热浪迎面袭来。
下人在一处门前停下,敲了两声,“老爷,容公子到了!”
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由内而开,没等众人反应,“咻——”,一物从屋内弹出。
“哐!”长钉落地,暗邢收回握住的剑,对着门内冷声道:“这就是遥家的待客之道吗?”
领头的下人早已吓得瑟缩在门边,而此时屋内才走出一人。
此人剑眉冷目,身材高大健硕,鬓发乌黑,可眉毛和胡须却是雪白,而脸上横贯的刀疤森然,神色更是阴郁。
来人正是遥孟阡,“公子身边这位侍从,真是好身手!也难怪容公子,经此危状,还能处变不惊!”
容凛垂眸,眼底杀意凛然,可自暗邢身后露出身形时,已然换了副笑脸,
“门主说笑了。江湖险恶,在下又是一介商贾,若不找个能打的,这一身银钱可不保,这点账容某还是拎得清的。”
遥孟阡视线从他身上扫过,男人锦衣华服,面色俊朗,指骨冷白,贵气逼人,一眼看去确实不像是习武之人。
可这些东西都是表象,任何人都能伪装。
他正了正神色,才道:“早就听二哥说起,容公子气度不凡,夫人更是美艳绝伦,今日得见,果真名不虚传!只是挑选兵器,怎么不见容夫人?”
遥孟阡笑着凝视面前的容凛,看见男人肉眼可见地收了慵懒神色,目光也染了几分冷。
“一介女流,哪里懂得识兵看器,是门主高看了!”容凛话音逐渐冷沉。
遥孟阡见此大笑出声,似乎很满意自己看到的,他侧身让出道来,“多有得罪,容公子,请!”
……
遥栀兰和苏云渺一直在屋内,她女红极好,教着苏云渺也学了些。
少女平日寡言,因为怕身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