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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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旬,气温终于有下降的趋势,昼夜温差很大,池忱站在花洒下,水温调节的不高,他闭着眼睛,任由水流冲刷他的脸。
黑暗放大了其它感官,想起池宁那张跟他有些相似的脸,池忱就觉得烦躁。
池忱的母亲去世一年后,池父就再婚了,很快的,池忱有了一个比他小四岁的弟弟,从池忱记事起,耳边总能响起父亲对他严厉的苛责——
你是长子,是小宁的哥哥,你要对小宁好,要迁就一下小宁,你要多帮着点照顾小宁。
小宁小宁,那对夫妻开口闭口全部都是小宁!
当他不存在一样。
池宁生下来就身体不好,吹点风就要感冒,动不动就哭,受不得一点磕碰,每次池宁那个麻烦哭了,他都会遭到父亲的责骂,他讨厌池宁,也讨厌极了跟池宁一样脆弱的人。
池忱不想看到池宁,冲动之下直接走了,走到一半才想起江瓷,回身时没看到江瓷的身影。
之前每一次跟江瓷同行,江瓷都会乖乖跟在他身后的,这一次,江瓷没有跟上来。
他绕路回去,看到江瓷跟池宁站在一起,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池宁用他惯常会讨人喜欢的表情跟江瓷说着话,池忱越看,心揪得越紧。
他们在说什么?池宁是不是在跟江瓷说他的坏话?
身上的冷意消散,身体渐渐热了起来,池忱莫名其妙想起了江瓷被他吓到的模样。
他抓了把头发,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句。
他不该把自己的情绪带给其他人的,江瓷被他吓到了……
自从跟江瓷头挨着头睡了一晚后,池忱就发现自己开始不对劲了,这么多天他也没想明白不对劲的原因,再次看到江瓷,这种感觉更加复杂。
池忱从来不喜欢钻牛角尖,就像做题一样,碰到了一个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解开的难题,他会选择避开,先把其它能得分的题目做完,再去考虑那一道题,如果最后还是得不出来答案,那只能放弃了,时间会告诉他答案的。
心里的烦躁无法和灰尘一样被水流冲刷干净,而且越来越焦躁。
池忱下意识选择了逃避,如果离江瓷越远,可能他就会回到原来的状态。
……
池忱出来时,就听到江瓷悦耳的笑声,其中夹杂着令他熟悉的几道声音。
江瓷正在玩神谕。
叫我小瓷吧身边依旧围着几个熟悉的家伙。
这个画面似曾相识,池忱下午时就见过一次。
只不过,这次的地图从帮会家园换到了战场地图。
这群家伙,拿着他的钱不好好办事,还敢带坏江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