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呀。”月眠吃着陆娟给买的麻花,眨巴着大眼睛问。
“你妈妈嫁到喜风村的时候,不是带了好几箱的嫁妆,后来你姥姥姥爷去世,处理他们的遗产的时候,我和你舅舅也托人送了好几箱过来,哪里都有布料棉花,怎么没见你用?”
陆娟说着,又再次去翻月眠的衣领。
现在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穿衣服都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月眠妈妈嫁妆里的布料,还有月眠姥姥姥爷遗产里的布料,都是很好的布料,结实得很,月眠在家编藤,伤的也是手,没有风吹日晒的,活动也不大,按理说把那些布料穿在身上,哪怕旧也不会坏到哪里去才是。
再说,就算坏了,不也可以缝缝补补?
陆娟看了月眠身上的每一件衣服,都是现在这时候流行的“灰黑蓝”,哪有半点她妈的嫁妆,还有她姥姥姥爷的遗产的痕迹?
月眠努了努嘴。
“二叔二婶说是他们养我的,他们对我有养育之恩,那些布料我理应当拿来孝顺他们,所以都穿在他们和哥哥姐姐身上了,前阵子哥哥娶嫂子,在聘礼里还有一箱布,是姥姥的遗产。”
“岂有此理!我还以为真能穿坏了!原来竟然还有新的,都能拿去给你那堂哥做聘礼娶媳妇了,就让你穿这样的?真是该死!眠眠你怎么不早说?”
“娟儿,你别喊那么大声啊,别把眠眠吓坏了。”王家安拍了拍陆娟的手背。
陆娟冷静下来了。
“眠眠,你还有什么事没告诉舅舅舅妈?现在都说了吧。”
“二叔二婶家住的房子,也是我爸爸妈妈盖的。二叔二婶没本事盖房子,以前都住在月家老宅,爸爸妈妈不见后,他们才搬到现在这个房子来。”
“他们!”陆娟只觉得脑袋“嗡”一声响,险些没晕过去,她一个趔趄,还是王家安和月眠一左一右地扶着她她才能站稳。
“我没事,没事,你们不用扶着我。眠眠,趁着这次舅舅舅妈还能在喜风大队呆两天,一次性把你把所有公道都讨回来!”
……
而此时,月老二月老三正带着月铃兰蹲在月家老宅门口,等月眠仨回来。
这时节,地里的雪都没完全融化,农活并不多,社员们下工早,大伙儿没事干,就也到月家老宅门口看热闹。
知道月老二一家的目的,不管是村里的社员,还是下乡的知青,都看不过眼了。
“月老二,你们这也太过分了,怎么能铃兰不嫁的人就推给眠眠?眠眠不同意,那你们这就是强迫。”
“可不是啊月二叔,你们这多为难人,眠眠本来就傻,你们这是欺负傻子呢。”
……
月老二听着这些话,自然是不高兴的。
“你们胡扯什么?关你们什么事?我们怎么就欺负傻子,怎么就为难强迫她了。眠眠这里有问题。”月老二指了指自己太阳穴。
“一个傻子,能嫁出去都已经烧高香了,何况那陆家条件那么好,还能让她吃亏不成?”
“陆家真有那么好,为啥找不到城里媳妇,只能找乡下的?要陆家那么好,为啥你家铃兰死活都要退婚?”陈知青冷哼。
“说了,那是因为我眼光高,我挑!你们这些知青我不也是瞧不上!就算那陆家确实是有什么问题,我妹她就是个傻子,傻子能嫁出去,还挑三拣四什么?”月铃兰也喊起来。
反正她不嫁!陆家配不上她,陆家那样的人家,就娶月眠那种傻子吧。
月林氏坐在小马扎上拍大腿。
“眠眠她不肯嫁,难道要一辈子都让我们养着不成?她不嫁,还能找到啥样的,媒婆就算帮她找,还不是又找一些想赵铁柱那样的,你们不要忘了她是个傻子啊!”
“你们才是傻子!”陆娟和王家安刚带着月眠回来,恰巧就听到月林氏的话,陆娟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