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还没进来之前,顾晟在灯下捡了一本医书翻来翻去,虽然什么也没看进去,但也是满脑子地循环草药名字。
这会见了她,满脑子的草药都不见了。
“你睡里面去。”展艾萍指了下床铺靠墙的那一侧。
在她的目光下,顾晟丢掉医书,躺了上去,展艾萍有些好笑地心想:他比她更紧张。
——今天必须把他给包抄了。
这该死的胜负欲在作祟!
这或许就是大院孩子的通病,对胜利和荣誉有着偏执的追求。
在她的目光下,顾晟全身僵硬侧躺在床上,他那么大个块头缩在那,显得有些莫名的委屈巴巴,就像是一只被管教的大狗子,不敢跨越雷池一步。
宠似主人,他跟他之前养的那只黑背真的很像。
展艾萍在床边坐下,她已经感觉到他浑身紧张地要炸毛了。
她在他的身边躺下。
顾晟这会儿穿着黑裤黑背心,胸前和上臂的肌肉展现的淋漓尽致,侧躺的时候,那饱满的胸肌莫名有点抓人。
他的体脂率极低,身上肌肉发达,却又不是那种刻意堆成的夸张型健美身材,军队的训练以耐力为主,这样的肌肉线条正好恰到好处。
而当他运动时,充血的肌肉更是鼓胀漂亮。
展艾萍忍不住抬手在他手臂肌肉处捏了下,还很有弹性。
顾晟反客为主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怀里一带,就像是在火车上一样,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只是可惜,她之前穿的是厚冬装,这会儿到处白花花的,又香又软。
小不忍则乱大谋,可他也不是这么能忍的。
顾晟绷着一口呼吸,将她箍在怀里,尽可能不让她发现自己身体的变化。
“睡吧,我关灯了。”顾晟正要伸手出去关灯。
展艾萍心想关什么灯,她一个燕子翻身将身上的顾晟压在身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就像是一个女王一样,这让她有种奇异的征服感。
顾晟还想当死鸭子,她不想当了。
展艾萍按住他的两只手腕,俯下身,贴在他的耳边说:“顾晟,萍萍喜欢你。”
见顾晟呆愣住了,展艾萍嘴角一勾,心想今天她要掌握主动权。
说完后,她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随后——
哪知道天翻地转,两人换了个位置,随后咕咕咚咚哐哐当当,拉开了一场混战的序幕。
*
第二天,屋子还是那间屋子,却不是那一间整齐干净的屋子,床塌了,床头柜倒了,医书擦破了,展艾萍的一瓶润肤水摔碎了,以至于房间里总是有一股时有时无的浅香。
展艾萍躺在几块依然坚强的“木板”上,腰上搭着被子,她的眼角有干透的泪痕,双手手腕上被箍过的挣扎红痕还未消退。
就像是进行过一场长距离的拉练,只想睡他个天旋地转,迷迷糊糊的展艾萍在枕头上蹭了下,抱紧了被子转过身继续睡。
有人拉着她转个身,又把她箍在怀里。
黏糊糊的,展艾萍推了他一下,发现推不开,又主动往前面蹭了蹭,一头扎进他怀里。
这具身体退伍的时间不长,还留着过去的习惯,当兵的习惯就是什么姿势都能睡得着。
也不知道又睡了多久,身边的人已经离开了,外面传来了一股食物的香气,有香甜的奶味,还有淡淡的咸香和酥香,勾人的很。
她饿着饿着醒了。
顾晟见她醒了,拿着东西坐到她身边,给她喂了两口桃酥,又给她喝一口麦乳精。
吃了点东西的展艾萍彻底清醒了过来,她的目光在屋子里逡巡了一圈,看见满地狼藉,以及……她跟顾晟这样,是在席地而坐吧?
昨晚上他俩都没能睡成“床”,睡在“地板”上了。
战况太过猛烈,硝烟过后是一片废墟。
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