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事都得寻理由,那这修真之路岂不多了许多烦心之事,如此扰了慧根清静,可不利于修炼,如今结果是好的,那又何必在意过程发生了什么,总归不管如何,既然夫君无心,为妻无意,这婚事便该作罢才对。”
祈来间良久未说话,等凌姝快要困的闭眼时,他才背对着凌姝道:“娘子今日说的话总是让为夫茅塞顿开,只求结果不求过程的确省了不少事。”
“对嘛对嘛。”凌姝闭着眼附和着。
“如此一言,为夫竟也有些好奇两封婚书的结果会是如何。”
“对……嗯?”
他这一句竟是让凌姝顿时清醒,再一睁眼时便见祈来间正对着她笑。
凌姝坐起身子,祈来间还好心帮她掖着被角,待理好后,他将凌姝的两只手捉住,一手一封婚书,让凌姝好生拿着。
他力道不大,偏凌姝就是挣脱不开,“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两份婚书还请娘子收好,可莫要再辜负为夫,为夫很期待与娘子成亲的那日,为夫怜惜娘子,自然不会与你那另一位夫君多说什么,倘若他自己知晓,为夫也只会当全然不知此事,娘子可千万要瞒好了,相信娘子能有这般胆气,那定然也有把握将这一碗清水分作两碗端平。”
祈来间句句轻柔,就差没将那句“我就看着你怎么翻船”写在脸上。
他是有热闹瞧了,可惨的是凌姝。
当然凌姝还有更深一层的担忧,祈来间只知道有两封都快压不住火气,要是知道其实有七封,那还了得,且她往后还得继续与这几人周旋退婚的事宜,要是自觉是得了“真相”的祈来间发现自己其实还是被骗了,凌姝觉得自己小命是真得不保。
仔细想想,换她也气,虽然她说不出理由,但在祈来间眼里,她完全是在戏耍他,换了谁,谁不气。
问题是,她要真是耍人玩那也没什么,可这事她真的无辜,好端端的,她凭何得受这委屈,这样想着,心中也上了火气,这一次重生就没一件事顺心,看着一左一右,两封婚书,凌姝这会儿非常想扔出去。
祈来间看着她的动作,“你想扔我的那封?”
感知到不明的威胁,凌姝深吸了一口气,瞪了一眼祈来间,而后动作生硬的将那婚书上的轻微褶皱抹平,祈来间神色满意。
轻薄两张纸,重如千斤石。
凌姝现在就是这般想法,且有祈来间看着,她还不能拿这婚书出气。
祈来间用手指戳了戳她那气鼓鼓的脸,稍一动,那处便窝进去一点,他算是明白凌姝当初为何那么爱欺负他,看着对方气炸却还要忍着,可不是别有乐趣,果然他与她的脾性是相似的。
“虎落平阳被犬欺。”凌姝的眼神便如利刃一般往祈来间方向刮去,她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祈来间默默收回了手,他敢打赌,他要再在那处戳着,恐怕这跟手指就要不保,那手掌上的牙印可还清晰着呢。
“虎落平阳?”祈来间起了身,可不敢在床边多待,他还真有点怵凌姝那牙口,“你从前最多算是只虎崽,如今嘛,也就是只小病猫,若不是我心善,不与你这病猫计较,你当你能在我手中过下几招。”
凌姝冷哼一声,虽然不甘心,但不得不承认祈来间说的是事实,她得罪的人太多,也就这几日那些人还在试探当中,再过些时日,她这安宁日子就没了。
门派大比那日,怕是少不得人要看她出丑。
凌姝已经全然没了困意,“你今日来恐怕还有别的事吧?”
她不提,祈来间差点都忘了,不过如今说不说好像都无所谓,凌姝这样子根本翻不起波浪,“我本是来警告你,大比将至,可莫要对姐姐使些卑鄙手段,不过现下看来,是我多虑了,一只爬不起来的病猫何足为惧。”
祈来间站在那儿偏侧着脸,门开来,屋外雨声嘈杂,风一入堂,卷起青丝衣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