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后山。
二男一女正小声商量着,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任何官兵都没带上,只有他们三人。
为了打一场胜战,这次的目的只有一个:了解后山地形以及土匪寨子的轮兵状况。
殷缡还是同昨日的打扮无异,一袭黑袍金纹花饰,腰间玉带玉佩齐全,只是头饰却换成了银白的头冠,更显非凡贵气。
与浓密纤长的睫毛相比,他的面色显示出一种病态的苍白,像是能透过皮肤瞧见血管。
而贺卿尘则着一身月牙白的长衫,乌发瀑布,只简单用一根竹簪束起,清瘦挺拔光风霁月,像是雪山巅峰的一捧清泉,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贺卿尘神色淡漠地点点头,声音没有任何波动:“就按你们说的办,先找到那个山洞再说。”
商量完其他杂七杂八的要求,例如不能乱走,别单独行动等等的规定后,他们正要启程出发,殷缡蓦地叫住往前走的虞十七,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玉瓶。
“喏,我欠你的。”
贺卿尘投来探究的目光。
“不必了,我有……算了给我吧。”
虞十七起先欲要拒绝,可还是伸手接了过去。
毕竟背包里除了上次贺卿尘给的绿色膏药以外什么也没了,这种由npc给的东西可是宝物,一般的东西可是存不进背包里的,必须由npc赠予的才算。
察觉到自家公子寒光阵阵的眼神,虞十七瞬间狗腿子道:“我用完您给的再用殷大人的。”
闻言,贺卿尘嘴角抽了抽,竟哑口无言。
殷缡环着双臂,挑着眉看着走在自己身前的两位主仆,竟隐隐有种熟悉之感。
“殷大人,快跟上走散了可不行!”,虞十七神色认真地招着手。
她疑惑地歪了歪头,瞧见那向来无情阴郁的殷缡,眼神竟闪过一丝淡淡的忧伤。
或许是她看走了眼。
他可是狠戾嗜血,阴晴不定的未来太子,怎么可能有值得他忧伤的事呢?
三人上山后一路摸索,终于寻到了案发现场。
杂乱无章的大石块,遍地丛生的杂草,隐隐粘上了暗色的血渍。一阵风过,两旁及腰处的杂草剧烈地摇晃着,折下腰杆。
这不活脱脱一个闹鬼现场?
“这儿好像除了暗沉的血液以外似乎没什么线索。”虞十七泄了气,用随手捡来的细长枯枝随意拨动着杂草试图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贺卿尘俯下身子摸了摸石块上的血迹,缓缓道:“小碧是贺府的侍女,外无仇家,若是命丧于此或许是撞破了什么秘密。”
“究竟是什么秘密竟能让一个人的性命都丢了?”
……
“说明那个秘密对凶手而言很重要。土匪有把妇女掳至山寨的习惯,所以一般不会轻易杀女子。”
殷缡转了一圈,扫了一眼洞口,最终将视线定定落在山洞壁口的废弃油灯,以及地面斑驳黑印上。
这处荒凉,鲜有人至。这油灯却有燃烧的痕迹,甚至地面还有残留的淡黄灯蜡。
“你们谁有火折子?”,殷缡问。
“我有,你要火折子作甚?”
虞十七小跑到殷缡身边,从怀里拿出东西递给他。殷缡用修长如竹的手扇了扇,火折子立马燃起淡淡的光芒。
“果然。”
荒废油灯被点燃,灰尘扬起,山洞内传来一阵轰隆的声响。
虞十七内心兴奋,扭头却瞧见贺卿尘低头看着某处,像是出了神,于是便压低声音喊他。
“公子您在那儿发什么呆呀,我们进去瞧瞧!”
“……怎么了?”
虞十七小心翼翼地提着淡黄的裙摆跑到贺卿尘的身边,只见一颗金灿灿的带着些泥的珠子赫然出现在他的手心里。
她瞪大双眼,心跳险些骤停,“公子您……您要不还是丢了这个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