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镜系好领带,转身见她怔怔地盯着自己看,随口问:“怎么了?”
她忙垂眼摇头,喉咙发哽连话都不愿意多说。假装检查有没有东西落下,避开他的视线去翻床头柜的抽屉。
或许他还是不要醒来比较好,那样即便有缺憾,他也会一直安安静静地属于她。
嘴里泛起苦,这大概就是强求的下场,不属于她的终归不属于她。
虽然已经结婚三个月,今天也只是出院,但算是两人第一次回纪家,所以她刻意打扮了一下。
一袭旗袍勾勒出纤细而不失饱满的线条,随着弯腰的动作曲线起伏。
纪严眸光幽沉,几步过去一把将人拉起来。几个月下来,她的脾气他摸得清清楚楚,这是有事躲着他。
别以为他不知道她换不同花样的睡衣和内衣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都胆肥地敢勾引他上床了,还有什么是她敢想不敢做的?
好端端的做出有事憋着不说的样子,确定不是故意引起他的注意?
想着在她床上差强人意的表现,害羞生涩倒是很能取悦人。
圈着纤腰的手臂不由紧了紧。
林苏玉被他搂在怀里,浑身都发起烫来。确切地说,她喜欢的是这样的他,强大且不可抗拒。
双手抵在他的胸膛,脸烧得厉害。以往每次远远地偷窥,他都是这样精神奕奕,此情此景,自己仿佛被他发现继而被抓个正行。
“别这样,马上就来人了,被瞧见了多不好……”
他们这边有个风吹草动都会传到纪母的耳朵里,纪母每次过来都隐晦地告诫她在那事上要克制,她虽唱反调,但面子功夫还是要做好。
纪严不理会她的顾虑,低头落吻在她耳畔。她今天戴了耳饰,他不甚满意地咬了咬小巧的耳朵,戴这种东西碍事。
“别……”耳朵上温温热热的感觉一下子让她软了双腿,徒劳地推了推男人,娇娇软软地求饶
。
外面走廊上传来脚步声,她紧张地拍拍男人的肩膀。男人反而变本加厉,薄唇从耳畔转到红唇,狠狠亲吻。
纤细的手指无助地揪住他的衣襟,任由他霸道地予取予求。
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再门口停下,传来几下礼貌的敲门。
男人这才不情不愿地结束绵长的热吻,盯着她绯红的脸庞,慢条斯理开口:“有事说事,别装模作样让人猜,我没耐心。”
林苏玉脸上的红潮瞬间退去,凉意从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就算养一只宠物,都要时不时拿点零食哄着玩,自己在他眼里算什么?
可即便这样,他也是自己要争取的男人。
再一次垂眼摇头,轻声道:“我,我只是有点紧张……”
纪严若有似无地呵了一声,只是有点紧张吗?
紧张是对的,出院了就可以慢慢算账了。别以为这几个月陪他睡就能把那些龌龊一笔勾销,没那么便宜。
转身过去打开门,淡声对外面等候的人道:“走吧。”
林苏玉攥了攥拳头,大步跟了上去。
纪严出院是大事,纪母本来要亲自去接,被纪严拦住。恰巧今天是中秋节,家里事情多,便耐着性子等他回来。
说下午回来,午饭后她就开始盼,左盼又盼左等又等才在傍晚把人盼回来。
看着纪严一身笔挺西装脚步稳健地进家门,她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菩萨保佑,然后才迎上去。
“回来啦,我都等半天了。累不累?饿不饿?要不要先回房间休息一下?”眼里满是慈爱和关心,老母亲操碎了心。
“妈,不用忙。”
纪母红着眼圈上下打量,总算是好好地回来了。
林苏玉没好打扰,等到纪母情绪略微稳定了点才开口叫人:“妈。”
纪母这才注意到她,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她儿子没事了,这个儿媳妇也就越看越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