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笙越来越觉得这宋君羡碍眼的很,再多呆一刻,他只怕会拧断了宋君羡的头,堵住他那张笑得灿烂的嘴。
他一把揪住宋君羡的襟口,将他提了起来。
李安看到太子眼中的杀气,便上前提醒道:“太子殿下,灯会就要开始了。”
他其实是想提醒太子要弄走宋君羡的法子有很多,若是太子选择当街杀了宋君羡,梁王势必会死死咬住他这个把柄,单凭太子残暴无德这一条过错,今上便有理由废了太子,改立梁王。
季容笙明白李安的意思,这才放开宋君羡,忍下满腔的怒火,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宋君羡,撩袍策马离去。
得知沈念出事的消息,摄政王匆匆赶来,看着太子策马远去的背影,沈念皱眉红眼的模样,他帕子捂嘴,低咳了几声,怒道:“他竟敢伤她!”
又见沈念担心宋君羡的伤势,一脸紧张的模样,他不禁黯然神伤。
这几天天气越来越冷,他的病也愈发严重了,一天之中,有大半的时间都卧病在床,在宋君羡日日上门,和沈家商议定亲之事,也正是他病得凶险之时。
自他得知沈念将要和宋君羡定亲,他便匆匆赶来,途经朱雀大街时,道上百姓拥堵,金吾卫正在疏通这条通往中央广场的必经之道,便耽误了一些时间。
待他赶到马车出事的现场,便见到了方才的那一幕,可他也迟了一步,马车被撞翻,宋君羡撞破头受了伤。
他早就让人关注着东宫的一举一动,当然也猜到了今日宋家的马车出事,是太子的手笔,便也猜到了太子的意图,他不过是为了给陆朝颜换眼睛,这才设计这出假意相救的戏码,像前世那般,欺骗沈念对他一见倾心。
可他却没想到太子丝毫不顾忌沈念是否会受伤,也不管万一发生意外,她或许会有生命危险。
季容笙还是那个自负又薄情的混账。
季凌洲心中气愤难忍,那温柔的眼神也变得凌厉,言语也带着几分怒气,“陆朝颜不惜以绝食相逼,也要见到季容笙,你亲自去一趟陆家,势必让陆家父子不要再关着陆朝颜。”
季凌洲眼看着沈念和宋君羡去了医馆,眼中露出几分不舍来,季容笙虽然凉薄无情,但他至少有一件事是做对了了,便是他想法设法也要将沈念和宋君羡分开,宋君羡此人虽颇具才华,可他却护不住沈念。
小小的宋家也没办法和东宫抗衡,若是季容笙不折手段也要将沈念强留在他身边,宋君羡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思及此,季凌洲又更加坚定了想娶沈念为妻的决心。
长歌搀扶着季凌洲,问道:“快到了入宫的时辰了,属下扶王爷上马车吧!”
今夜天子在花萼楼放灯祈福后,便会在宫里举办家宴,此次上元夜家宴邀请了摄政王参加,此刻进宫,正好赶得上宫宴开始的时辰。
“本王已经拒了,天气一冷,本王的病便愈发严重了,卧病在床无法出席家宴,皇兄应该不会责怪于我。”
其实今上听到了他病重的消息,定会龙颜大悦,心里巴不得他早些死了,少了他这个心头大患才是。
长歌嘴角泛起了一抹冷笑,今上弑父夺位,除了当年豫王和庆王勾结发动叛乱,因谋逆被处死。先帝剩下的九个皇子,被圈禁,毒杀,就连自家殿下也中了剧毒,若非摄政王智计无双,根本就活不到今天。
说是家宴,说不定就是龙潭虎穴,不去也罢。
只见季凌洲指向医馆对面的金玉楼,笑道:“太子今夜必定有事与我商议,离灯会还有一个时辰,不如我便去金玉楼等着太子殿下的大驾光临。”
季容笙不是能忍的性子,他不会轻易便让沈家和宋家结了亲,他定会有下一步的动作。
季凌洲对长歌吩咐道:“你去准备吧。”
季凌洲低咳了一声,独自走进对面的酒楼,其实今夜在暗处还有几十个武艺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