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轻勾她的鼻头。
“小姐什么时候还学会把脉了?这可不是玩笑,待大夫来了仔细瞧瞧。”
说完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茶壶,缓缓倒入热水,“来小姐,喝口水润润嗓子。”
接过茶盏,慕烟小口抿啜,垂下的眼眸,扇状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
上一世自己那几年缠绵病榻,岑逸虽不喜欢自己,却还是答应了姑母临终前的托付,会好好照顾她。
回回都请来了太医院的赵御医为她调理,正所谓久病成良医。跟着赵医师,这一来二去的相病也熟识了起来,倒是学了不少东西。
只不过她那是心病,再好的大夫也无能为力。
“烟儿,这是怎么了?怎么还病了?”
姑母还未现身,急促的声音快身影一步传了进来,打断了她的回忆。
温氏那边听到消息,急急忙忙的就赶了过来。
刚刚在她这用膳瞧着精神好多了,怎么回去又病了?
莫不是早上自己试探的话伤到了烟儿?她想起那盖了厚厚胭脂的小脸儿,烟儿落水才醒,她怎么就这么糊涂,非要急这一时。
“姑母,我没事,您不要忧虑了。”
慕烟望着姑母拧在一起的眉心,似乎回到了上一世。
那时的姑母为自己的不懂事,忙前忙后殚心竭虑,与国公府闹的天翻地覆,终是身体扛不住,倒了下去。
心里像是被人揪住一般,忙着急起身安慰,扯出一抹笑容,“真的没事,你瞧瞧,好好的呢。”
小小的人儿,脸还白着呢,头上的湿帕子随之掉落,温氏顺手摸了摸。
竟这般烫手。
又愧疚又心疼,忙道:“快躺下。”
“雨兰,去催催,大夫怎现在还未过来?”
“是。”
温氏握着软乎乎的小手,轻抚着,心中不是滋味。看来,这议亲之事还得缓缓。
烟儿虽嘴上说着同意了,可转脸便如此憔悴,可见上午说的那些不过是想让她放心的话。
自己与国公爷向来不和,自逸儿出生后,关系更是降至冰点。原以为自己的生活也就这样了。可从烟儿来到府上,小小的人儿就会替她擦拭眼泪,软糯的声音叫着,“姑母,不伤心,烟儿陪着你。”
自小捧着手心的小人儿,如今……
一声叹息。
终是舍不得。
罢了。
“丰宁公主那件事,姑母再去打听打听,你好好养着身子,可不能再多思虑了。”
“姑母,我不是……”,焦急之下,格外带着哭腔。
“好了,再不听话姑母可真要生气了。”温氏打断她,给了个安心的眼神。
如今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又是落水,又是生病的,还都赶在这个风口浪尖上,确实让人难以相信。
只得慢慢来了……
慕烟心里想着,头也晕乎乎的,无力再辩驳,意识又开始迷迷糊糊……
瞧着睡着的可人,小脸儿还泛着红晕,温氏小心翼翼撵好被子。
心思一沉,长呼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交代着下人好生照顾便离开了。
雕花木台边,暗黄的烛光微颤。
男子不紧不慢的撰写公文,双眉自然紧蹙。
“有说什么事吗?”,他抬起头,眉眼和岑逸极像,但又多了些皱纹与沧桑。
国公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他与温氏虽同住一屋檐下,可算起来也有两月未见了。如今主动找来,还是这个时辰,倒是稀奇。
"奴不知。"
传话的婢女头更低了。自从云姨娘去世后,夫人与国公爷的关系降至冰点,别说是踏入院子了,见面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下人更是不敢多嘴提起。
"好像是听说表小姐那边病了……",婢女见男子面色不好,便斗胆猜测道。
"带去厅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