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这对半大的孩子而言, 或许并不是什么明亮的回忆,但总是依靠。
如果真的没有的话……
“不会啊,只不过不负责任的父母总是要受到惩罚。”
“他们会死吗?”
问这个问题的是高裕明, 比起姐姐来,年幼几岁的弟弟显得格外的平静。
再也看不到当年那个被娇惯坏了的宝贝金孙的影子。
“我们不是小孩子,知道死是怎么一回事。”
老高家, 早两年就迎来了死亡。
家里最小的那个弟弟就死了。
被活活闷死的,而始作俑者的爷爷却毫不知情。
就像是他冻断了腿那样, 他连自己杀了人都不知道。
李朝阳看着那个十来岁的小男孩,觉得自己仿佛被要挟了。
被一个孩子要挟。
“如果我说,我知道那个人是谁, 你们能给我什么。”
“弟弟。”高裕欣错愕的看着一起长大的弟弟, 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被娇惯的弟弟竟然不再无理取闹。
不止话少了,整个人也像没存在感似的。
过去很多年,似乎家里只剩下裕华一个小男孩。
后来裕华没了, 家里日子越发的难挨,却也没人想着再去宠一个十来岁的孩子。
李朝阳不知道姐弟俩过去这些年怎么过来的。
看着那小男孩,似乎从高裕明身上看到了什么野心勃勃。
“这个我可做不了主。”
“那就让能做主的人来。”高裕明十分冷静,如果李朝阳没留意到他攥着的拳头的话。
小屁孩。
也不过是强装淡定罢了。
识破了小孩子的把戏,李朝阳笑着开口,“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呀。”
“骗你做什么, 来我家里找爸妈的人是个女人。”
高裕欣瞪大了眼, “我好像是听到了女人说话。”
大过年的深夜, 一个陌生女人来家里,她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呢。
实际上并非如此。
女人。
李朝阳揉了揉头,男人也好女人也罢, 都不是什么好人。
“你别想再骗我,我不会上当的。”
高裕明态度鲜明,一副看穿一切的架势。
李朝阳正要开口,听到背后传来的脚步声。
贺兰山进了来,“我能跟他们谈谈吗?”
带孩子玩让他们放松下来是李朝阳的工作,谈话完全是出于她的好奇心。
眼前的人与领导关系更为密切,从伦理关系上而言还是这两人的姑丈。
李朝阳似乎没拒绝的理由。
贺兰山十分客气,“谢谢。”
他站在那里,看着李朝阳。
后者后知后觉,这是在下逐客令呢。
行吧。
“那贺工您有什么事情就喊我,我就在门口。”
贺兰山点头,等着人离开,这才开口,“我是你们的姑丈,初次见面,也没准备什么礼物。”
他拿出两个红封来,“迟到的压岁钱,新年快乐。”
高裕欣还迟疑中,弟弟高裕明已经把压岁钱抢了过去,甚至拆开看了起来,“骗子,这不是钱。”
“是钱,美国的钱,美元。”
高裕明没见过美元,下意识的看向姐姐,多少有点学渣向学霸请教的意思。
高裕欣也只是在课本上见过,小声解释,“姑父没骗我们。”
她感谢的声音更低,倒是高裕明好奇,“这是三百美元吗?值多少钱。”
高裕欣听到这声音越发的窘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裕明他这样见钱眼开很不好。
贺兰山倒是耐心的很,“你说自己看到有人来找你爸妈,还是一个女人,对吗?什么时候的事情。”
“除夕那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