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在他们几个“歪瓜裂枣”衬托下,乃是白鹭阁里最好学也最乖巧的弟子,他读书时从不会无故缺席,今日这样反常,难道是这人叛逆期到了,所以逃学了?算一算他们这个年纪,确实是该叛逆的时候了。
不过……沈宣章有重生前的记忆也会叛逆吗?那他跟他年纪差不离,要不要也逃个学,假装叛逆一下?
“宿主大人,您就别为逃学找借口了,好好学习吧,先生的目光正锁定您呢!”
系统试图摁住他蠢蠢欲动的心。
他正准备跟系统来一波诡辩,知明堂大门边总算多了道迟来的身影,其一袭青衫,眼睫低垂,恰好一缕淡金的日光钻出来,照耀肤色,那人似是晨间霜雪,冷而清艳。
公孙先生正与老五讲着书上的句读,听到行礼声后,一向看重规矩的他并没对他迟来做追究,反是招招手让他回到自己书案边坐好。
到底是先生心里的读书种子,偶尔迟一回到他也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闫放一面想着,一面用玉石细杵戳了戳印朱,在书中需要断句的地方盖上圈,又听见魏惑的声音从外边传过来:“公孙先生,沈宣章他来晚了,您怎么不罚他也在省身石边抄书?”
魏惑可不能忍自己犯了错在抄书,别人犯了错却不用挨罚的情况,定要拉着他跟他一起受罚,他心里才会畅快。
“无需先生吩咐,学生这便去。”
沈宣章叠双掌于前侧,俯身拜礼,再是去拿书案上的书册。
“宣章,将《复礼长经》背来听听。”
公孙先生头也没抬,只看着魏乾做句读的书,用指尖点了点他断句的有误之处。
《复礼长经》?
闫放看了眼手上的《首训》,想到自己至少还得学完《先规》、《知浊赋》等,大抵才会轮到《复礼长经》。
既是先生要求,沈宣章再度朝他拜礼,应声后,淡然背诵道:“天地立之初,唯前者,善泽民为重,趋利为先,营万物有成,方集百川……”
这人背得这般顺溜,怕是有“重生记忆”作为加成吧?
闫放拿细杵做标记的手悬住,小幅度地掀起眼皮,朝少年望了望,暗自揣测道。
“宿主大人,主角上一世没有记忆也这样厉害,不用怀疑。”
系统出言打破了他的揣测。
“……”
他低眉嗤笑,把手中的细杵按下去,句子边就多了枚朱红色的小圈。
整篇《复礼长经》未背诵完,公孙先生就喊了停,一旁才学到第二本书的老八魏昭听得一愣一愣的,就连冷面煞神老五也眼带惊讶。
“魏六公子,这字字句句听清了罢?小老无需你背《复礼长经》,你尚能将《弗铭文记》一字不落背出,那三百遍抄文也便免了。”
公孙先生示意沈宣章回书案坐下,依旧像是心不在焉似的说了句。
一说到背书,魏惑就头疼,于是再不多言,只烦躁地拿起笔在纸上鬼画桃符,嘴里小声念叨:“嘁!这姓沈的不就是会背个几句话吗?有什么了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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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回书案时,沈宣章下意识望向前方九公子的背影,脑里不禁蹦出了他昨日说的那句“不了,要不起。”
这人很聪明,看来是察觉到自己与三公子在暗地试探他了。
所以昨日他是生气了?气到宁愿避退,也要跟他划清界限。
他用指腹磨了磨细腻的书页,不知怎的,又想起了那日驾马车回来的路上,他说:“你说是就是吧,反正你知道我不会害你就成。”
这话说的这样真切,他几乎都快要信了。
沈宣章捏紧了书角,眼尾微微向下倾斜:过了今日,这人会想要他的,或者说,他会让他想要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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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半日,闫放发现他们上学可谓是排得满满当当,用完早膳后,学了一个时辰的礼经,还没喘口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