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陵承掏出来池镜编的那只草蚂蚱,这玩意儿其实也挺好……
不!一点都不好看!
赵陵承掀开帷幄,想给它扔出去,抓在手里时又顿住了,最终只是狠狠地——
塞进了他自己这边的软垫缝隙里!
只遗憾这丫头自从高烧完了之后,就仿佛使原本不怎么好使的脑子更雪上加霜,成天都在找机会跟他各种犟嘴抬杠,貌似很热衷于惹他炸毛。
搞什么?
难不成是他生气发怒时的样子,比平时更英俊吗?
等到池镜舒舒服服地窝在那里,甚至还做了个晋江文学城不允许写出来的梦后,马车才终于驶到了益阳侯府门口。
几个老老少少的人影立在外头翘首以盼、严阵以待。
池润最先伸长脖子往那边看了看:“马车,这马车……是东宫来的!爹娘,皎皎回来了!”
池涟也毫不示弱,扒拉过去池润自己看:“让我瞅瞅,噫,还真是。”
“我知道,我瞅见了,阿涟、阿润,你俩都闭嘴别吵吵,上一边儿去,别挡着我看闺女!”
“皎皎,皎皎啊,快别睡了。”益阳侯快步奔过来敲敲车壁,隔着帷裳殷殷关切道,“孩子,快出来让爹爹瞧瞧,你出嫁这几日、可过得还好吗?”
【哎,谁能不知道,能好就奇了怪了,东宫那种地方、那是人待的吗?更何况太子还那么……要不是答应了陛下,谁会舍得把女儿嫁过去受苦?】
那么什么?哪种地方?怎么就受苦了?
益阳侯这老东西,果然跟他想象的一样不可理喻。
“岳父大人。”赵陵承抢先一步,起身缓步走出来,表情阴鸷地似笑非笑道,“金安啊。”
益阳侯正顾着跟自的己闺女煽情,被赵陵承这么一吓,差点给仰面栽倒。
【嗐!这祖宗怎么也跟着回来了?】
*
当日黄昏,京郊的某处偏僻府邸内。
有个男子穿一袭长衫,背对着光鼓捣了两下棋盘,沉声幽幽说道:“我听说、太子赵陵承难得出宫一次,这可是大好的行刺机会,你们可要好好把握得住。”
“主公放心,根据可靠消息、太子每次出宫,都会去城东的八宝楼上用饭,小的们已经在那附近埋伏好了弓箭手,且箭上也已经淬了剧毒,只要这两日太子一露面,必定让他有来无……”
“够了,不用再说了!”男子虽然表情冷静,但已经采取行动、一巴掌扇在了旁边下属的嘴上,恨恨咬了咬牙道,“上次让你刺杀益阳侯时,你也是这么说的;再上次叫你暗害六皇子时,你还是这么说的!”
“以后在事成之前,记得别再说大话,省得连累我再白高兴一场!”
“一年了,都整整一年了!这次再失败,就一年没有干成事儿了!你知道我这一年是怎么过的吗?”男人越说越心痛,仿佛被无情玩弄过的哀怨少妇,又一把揪住下属的衣领,“枉我每次都对你满怀信任,可你呢?啊?”
下属被勒得面皮涨红,勉强扑腾了两下辩解道: “主……主公,其实属下刚刚说的话,也有能相信的。”
“呵,比如呢?”
“比……比如太子真的很爱去那八宝楼。”
“……”男子额上的青筋一抽,直接把下属扔了出去,“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