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确实可以解释为什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军队进攻承天崖等地。
可是这样……为了稳定民心,不起暴乱,居然要沈倾他们白白牺牲,背上永生永世的骂名?
她神情悲戚,大眼睛里死气沉沉,似乎不敢相信又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吗?”
那人侧脸,“我瞎编的。”
这件事当年只有五人知晓,做决断的是漆寒。叶阑和洛旋被他们瞒着了,因为这两人的性格,实在不宜接触这些。
所以叶阑在得知真相以后,虽然知道这是二哥自愿的,可是却还是觉得,若没有漆寒的同意,就不会如此。
她的心里……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埋怨漆寒,但是看表情就知道,她很难过。
“他们可以为了云流城牺牲,甚至漆寒可以为了云流城,舍弃许多许多东西。而我好像什么都没有做。”
寂静的路上,只有那些虚无缥缈的士兵路过,她垂着眸子,不知道怀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
云修离停住脚步,见她站在原地,寒风吹起她的裙摆,他便一步步走向她,白袍依旧华贵,像是寒夜里最温暖人的火。
“事已成定论,沈倾愿意,漆寒愿意,那么这件事,就不存在什么‘不值得’。”
不存在不值得?
散魂四千年,直到一千年前沈倾才重新聚魂。折损了手下那么多将士,背上了这些莫须有的骂名,却居然是……值得的?
“阿离……”她猛地冲进他的怀里,低头埋入他的胸膛。
云修离指尖微动,有些颤抖的将她抱住,明显感觉到胸前衣襟湿了一片,她身子软绵绵的,在寒风中显得更是渺小,两人相拥在这寂静荒芜的死城,听她一人哭泣。
……
明显能够觉察到廉贞
散发出来的悲伤,沈倾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这笑意与他平日里的笑意不同,平日的笑意不及眼底,而今日,这笑却是温暖无比。
楚霁是最爱粘着沈倾的,五千年前如此,五千年后虽然有些事情心照不宣了起来,但是内心深处依旧喜欢粘着沈倾。
漆寒静静的坐在一旁抿茶。
沈倾将‘贪狼’收起来,与廉贞的感应瞬间断了,他轻笑:“我收回我的话,她是洛旋。”
那天早上,他对奕城说——容倾月不是洛旋,至少现在不是。
而如今,沈倾算是明白了。改了容貌改了性格,可是从内心深处来看,她依旧不能割舍。
……
两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客栈,容倾月似乎哭累了,趴在云修离怀里睡着了。
云修离揉了揉她的头发。第一次——她第一次这样放声大哭,不是为了漆寒,不是为了他,是为了沈倾。
或者说,是为了那段虚假的历史,为了为此流血或者死去的人痛哭。
从没有认认真真的思考过这个问题——她今生是容倾月,那么会不会如同洛旋一般,为了云流城而奔波。
如今看来,这个问题,漆寒可以放心了。
即使成了容倾月……骨子里那种感情,是割舍不掉的。
第二日一早,两人便醒了,下楼吃早餐的时候,听到了那位妇人在骂那名年轻女子:“你这个败家的货!给我滚,立马给我滚!缠上我儿子就算了,想让你爹给我儿子弄个小官当当你都不同意!”
容倾月一蹙眉,不禁看过去。
那名男子站在妇人背后,一副怂包模样,女子哭泣着,却不敢反抗。
直到听到这一句,才略微抬头:“家中只是生意人家,并无权力,怎么可能……”
“还狡辩!我打死你!”那妇人一棍子就往女子身上招呼去!
“救我,远郎,救我呀
!”
容倾月见那男子女人缩了缩身子!她哼了一声,手中雪笛化为长鞭,嗖的一下打掉了妇人手上的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