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拂见着林氏一脸的疼惜,便轻声安慰道:“我没事了阿娘,你别担心。”
“你这还是头一次病得这么重啊,而且……”林氏忽然哭了起来,话也说不下去。
姜拂这才意识到还有别的不对,手慢慢从被子下伸出,握住了她,道:“阿娘,怎么了,是不是家中发生了什么事?”
林氏摇摇头,似是忍住了眼泪:“没,没什么,就是你突然病倒,爹娘心里难过罢了,你好好休息,这段时间都不要出门了。”
姜拂还想再问什么,可林氏却没给她再问下去的机会,借口还要烧饭匆匆离去。
姜拂能察觉到林氏定有什么隐瞒着自己,再加上方才醒来外头那般吵闹……莫不是村里人又来她家找麻烦了?
姜拂心中很是不安,但接下来几日爹娘都对此事三缄其口,而她又因病势未好,也出不了门自己去查清真相。
除却家中这些,姜拂心里其实还担心着另一件事,贺兰燚那样的人为何敢放言她会自己回去,他到底还打算做些什么。
于是她虽每日躺着养病,可因为心事过重,连着几日病都不见好转。
这天,爹娘外出做农活,家中只留下姜拂和弟弟姜宇。
姜宇这几日也变得十分安静,虽时常来陪伴她,可明显比往日话少了许多。
“小鱼,等阿姐病好,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糖醋鱼,好吗?”姜拂试图拿美食诱惑他。
然而平日听到糖醋鱼三个字就激动得一蹦三尺高的姜宇此刻却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白净的小脸上满是化不开的低沉。
姜拂越发觉得不对劲,皱着眉问道:“小鱼,你最近到底是怎么……”
“了”字还没出口,外头木头做的院门突然“砰砰”作响。
姜拂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听错,直到她发现姜宇随着那道声音打颤,她才意识到事情严重。
“外面是谁在砸门吗?”她略带试探地开口。
姜宇捏着木头小人,连手都在抖,但还是摇摇头:“没,没人。”
姜拂不可能听错,她蹙着眉,作势就要从床上起来。
“阿姐,你干什么?”姜宇见她动作,一下丢开了小人儿来扶她,“你要躺下,爹娘说你要好好休息。”
姜拂见他这般懂事,戏也演不下去,她无力地重新躺下,认真道:“我可以不起,但你必须得告诉阿姐外面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这几日爹娘的神情都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两日家门时常被人砸打,甚至时不时吵闹一番。
她都病了,也没有去外面走动,哪里又惹到他们了?
姜宇咬着嘴巴迟迟不开口,也不知是不知道怎么说,还是爹娘禁止他提。
“你要是再不说,阿姐以后再不给你做糖醋鱼了。”
姜拂佯装生气,果然这一回姜宇不再无动于衷,他着急地摇摇头,说:“不,我要吃阿姐做的糖醋鱼。”
“……那你先告诉我,家里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姜宇默了默,但最终还是在她一步步逼问下开了口。
原来那日上元节她一回来,陆二哥的爹娘便来了她家闹,说是自己儿子被她这个妖女勾了魂,竟敢瞒着他们私下和她出去。
陆二哥一再劝阻,到最后甚至扬言离家,陆家夫妇才不甘不愿地作罢,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丢下话,说以后不允许他家儿子与她来往。
而此事不过是这段时间所有麻烦的一个引火点。
上元节回来后,姜家女卧病床榻一事在整个村中传遍,说是高烧不退,半夜甚至惊叫说胡话,连隔壁人家都听得害怕入不了睡。
有人猜测这是邪祟附体,妖邪之魄一时适应不了凡人身躯,这才引得她缠绵病榻。
所谓三人成虎,再加上姜拂确实病中未出门,秀水村的人竟都渐渐信了这个说法。
紧接着,又有人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