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了啊。你爸爸打你,就是因为他当时不冷静,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会打你。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徐仁宇迟疑地点了点头。
“所以,忘记这件事,回家之后听他的话就好了,你现在还小,他说什么是什么。我让你理解他的做法,是为了让你和他能和平共处,不是说他是对的。反抗只会让你自己吃苦头。事情的对错,等你长大成人了再向他证明吧。十年而已,我陪着你。”我说。
徐仁宇这次主动抱住了我。
抱了好一会儿,朴医生和那位陌生医生都在一边看新奇一样看了半天了,我说:“我还没去过你家呢,要不今天去你家吧。”我得证明徐仁宇对徐家是有用的——除了“夫人外交”,还有“孩子外交”。
徐仁宇再次迟疑:“……可是我没有大房间了。”
死要面子。我说:“我就是先去你家看看,你生日当天我还要去的,我得想想送你什么生日礼物,一定是特别隆重的才行。你有喜欢的吗?”
他马上被转移了注意力,开始考虑生日礼物的事。而那位陌生的医生趁机走过来和他沟通:“仁宇啊,来,该和医生叔叔聊天了哦。”
手一紧,我低下头去,发现徐仁宇抓得非常用力,只好举起被抓住的手,对朴医生说:“医生,今天先暂停我的复诊可以吗?”
朴书文点头:“当然可以啦。其实我很好奇,明明李俊秀小朋友知道不能和爸爸对着干,为什么还要那么做呢?这个答案我希望在下次复诊可以听到。”
“大可不必。我现在就让您听到。”我挺起小胸脯,“因为我被他打到叛逆了,又固执,而不是什么受虐倾向。”
说完没再管他,我拉着徐仁宇的手就走进了陌生医生的咨询室。
……
老实说,当事不关己的时候,真的很难感同身受,从徐仁宇坐上可调节看诊椅之后,我虽然一直被他拉着手,但只听了一会儿医生单方面的询问和开导就昏昏欲睡了,因为徐仁宇根本不肯配合开口讲述。
我在一边脚都站麻了,把视力点满,去看医生手上拿着的诊断报告,方向不对,辨认非常费力,上面写了几句例如“据患者父亲提供的信息,判断该患者是因家庭环境突变、家庭矛盾冲突引起了选择性缄默症或诈病性缄默症,单纯性诈病?伪装不语?”
我看了一眼徐仁宇,这家伙该不会被打之后在家也不和人说话吧?
愁眉苦脸的医生沉默和思考的时间比尝试和徐仁宇沟通的时间多,我好不容易找了个圆凳状沙发坐着,结果才坐了不到十分钟,医生就说这次看诊结束了。
哈喽?我能理解你们做这行久了,共情疲劳严重,但也不能这样吧?你和朴医生差距这么大?加起来有半个小时吗?但我是个小孩儿,我能做的只有拉着一张脸把徐仁宇牵走。
说要去徐家,就真的让司机带我去了徐家。我不骗小孩子。
路上,我为了让徐仁宇心情好点儿,说要给他变魔术,把双手背在身后,从空间里“变”出一个鱼饼来。
徐仁宇一副看穿我的模样:“啃月亮是吗?”
我:“……你以为我是你啊?”
我转过身让他看我的背后,确实什么都没有,再转回来,把手背到背后,“变”出第二个鱼饼,接下来是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第十个。
徐仁宇激动地从车后座站起来,掀我小西装和衬衫:“你藏在哪里了?根本就没地方藏啊?”
“哼。现在知道了吧!我真的会魔术。”
“我不信。世上的魔术都是假的!”他叫道。
小孩儿就是吵!我把大腿上的鱼饼拿起一个,放到他背后:“看好了!”
手收回来的时候空无一物!
大小眼满是不敢置信,转过来转过去地看,但汽车就这么大,他身后的地方更是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