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太直白了。
以往他们被问到这个问题,都得应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地说一句:为了热爱,为了梦想,为了给电竞正名。
其实赚钱,也是他们主要的目的。
不差钱的殉道者除外,比如他们富二代出身,一出娘胎就身价好几个亿的队长。
但话又说回来了,这行看似光鲜亮丽,但真不好赚钱。
大众只看到了站在云端的那几位头部选手赚得盆满钵满,殊不知大部分都是拿命玩的理想国赌徒。
然后血本无归,寥寥散场,最后该转行的转行,该进厂拧螺丝的进厂拧螺丝。
江题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谁知江题又道:“除了打游戏,我也不会别的了。”
众人:“……”
今日份的江小题过于实诚了。
这讲的不正是他们这群年少辍学啥也不会的网瘾老油条的心声吗?
但问题是,按江家这家庭条件,怎会差钱?
陈页定定地凝着江题稚气未脱但平静冷漠的脸,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别人不清楚,但他知道,这小少爷从小家庭离异,父母各自组建了自己的家庭,有了各自的孩子。
然后,小少爷从此轮为了一个多余的……
算不上累赘。
但至少陈页以前上学的时候就知道,他的英语老师,也就是江题母亲,时常把江题送到前夫家里。
隔不了多久,前夫又会把江题送回来。
江题那时候比现在还小,眼睛生得漂亮,可惜好像从来没有过光。
很难不说,这孩子之所以性格孤僻,没有生长环境的罪因。
陈页被风一吹,只觉喉咙发紧。
他给江题戴上兜帽,说:“嗯,那就好好打,争取早日成为有钱人,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江题听到“迎娶白富美”五个字,眼皮子动了动。
狗比!
一行人回到基地,天已经黑了。
一入门,大家就感觉怪怪的。
春季赛在即,按照计划,今晚总监和教练会给他们开个动员会。
所以理论上,基地会很热闹的。
万万没想到,又冷又安静,狗来了都得穿件貂。
“什么情况?人呢?”赵北南大喊道。
这话刚喊完,楼梯处响起一个脚步声。
不多时,一个中等身材的寸头男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所有人愣住。
time:“花玄?你出、啊不是,你回来了?”
花玄手上拎着个酒瓶子,比吃了席回来的他们喝得还要醉,身体歪歪扭扭地靠着楼梯栏杆。
也不说话,扫了大家一眼。
接着,视线直射正在玄关拖鞋,然后自然而然走到陈页身边,然后又被陈页自然而然摘了兜帽和围巾的江题。
一瞬间,他的眼神变得阴鸷。
现场气氛顿时变得尴尬。
赵北南以前是花玄的辅助,自然最能理解他的感受,连忙上前搂住他胳膊,安抚道:“额兄弟,回来也不提前和我们说一声,走,哥们儿陪你吹几瓶去。”
花玄却推开他,目光直逼陈页,语气咄咄逼人:“我听说,这崽种是你推荐进来的?”
众人闻言,眉头全都皱了一下。
陈页扭头瞥向江题,发现这孩子正在悠哉悠哉地嚼口香糖,一点也没有炸毛的迹象。
挺好,挺乖。
希望能多保持几秒钟。
陈页收回眼神,回答花玄:“嗯,我推荐的。”
花玄笑了。
不甘和怨愤席卷了他的理智。
他拎着酒瓶子走上前,一把揪住陈页的领子,目眦欲裂:“我给你打了六年ad,你就这么对我?”
“陈页,你他妈良心被狗吃了吗?”
眼见花玄即将失控,队友们脸色大变,纷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