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拿上他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头顶。
然后又冲他笑。
尹清河鼻子一酸,眼泪毫无预兆地从脸颊边滚落,止都止不住,寒风一吹,凉到了心底。
荆渊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手忙脚乱地给他擦眼睛,那眼泪却越擦越多。
“别哭……别哭。”荆渊不知道所措,尹清河只要一皱眉,他的心就跟着难受,现在只难受得想把心挖出来。
尹清河微微向前倾,从远处看,像是被荆渊圈在怀里似的。
突然,尹清河猛地一把推开荆渊,拿袖子擦干脸上的泪水,又恢复之前云淡风轻的贵公子模样。曾经一度以为,自己在那个晚上已经将眼泪流干了。
荆渊被推开,愣了一下,又往前走了一步。
尹清河却已经将情绪收拾好了,冷脸看着他。“力气这么大,留在这里吃白饭像什么样子。来人!”
立刻有两名护卫突然出现。
尹清河道:“把他带下去,跟太息剑派的弟子一起干活。”
荆渊猛摇头,他能感觉到尹清河不喜欢太息剑派的弟子,现在还要让他跟那些人一起,不就是代表,尹清河也不喜欢他?
那怎么行。
荆渊上前拉住尹清河的袖子晃荡,晃得尹清河心烦意乱,一巴掌拍下去,“你干什么总拉我袖子,还以为自己是三岁小孩儿吗?”
荆渊又眨着眼睛看着他,显得很委屈。
尹清河冷笑一声,“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要么乖乖下去干活,要么就把你送回洞里去,谁爱炼化你就让他去炼去好了!”
荆渊松了手,低着脑袋跟在护卫身后慢慢往外走。
尹清河突然觉得这背影有些可怜,但立马又硬起心肠,他可怜,难道自己活活痛了几百年,灵根尽毁就不可怜了吗?
刚才流过眼泪,寒风一刮,脸上很不舒服,还有些刺痛,鼻前却有些热意,拿手抹,一片殷红。
看着手指上的血迹,尹清河突然想起来,他从前为了镇痛,吸入了魔气。而魔气,会侵蚀凡人的身体。
现在混元火毒解了,魔气也开始肆无忌惮。
只顾着高兴解了毒,却忘了魔气。
侧厅里,东离忧给尹清河把完脉,才道:“城主,你真的是我见过脉象最奇怪的人了。除了灵根之外,你的身体很健康。”
和尹清河自己得出来的结论差不多,可惜,他并没有从哪本书里看到过有可以祛除魔气的办法。
尹清河收回手,整理好袖子,“也没什么奇怪,这世上的治不好的疑难杂症多了去了。我……”
他微微笑,“算了,也没什么。玄陈,你怎么还在这儿,不是要去大易城?”
“怎么都是我在外跑?”
“那你留下来处理城里的事务,让魔尊去?”尹清河提议。
好不是更糟糕,“还是我去吧,你的病一时半会应该就这样了,小傻子我就带走了。”说完,玄陈又提着东离忧的衣领跑了。
尹清河醒了之后用花晨月夕城特有布料给东离忧做了几套衣服,玄陈再怎么拎他的衣领,都不会勒着他的脖子。
至少从现在来看,尹清河觉得自己还是有先见之明的,至少,玄陈好像拎得更起劲了。
荆渊被带到了内城的工坊,工坊分两个部份,一部分是由凡人组成,制各种物品;另一部份由修士组成,他们只需要负责一些物品其中的两到三个零件。
这些零件会刻上法阵,注入法力,几乎不需要灵气就可以使用。再将它们组合在一起,这些物品在凡间很受欢迎。
当然,城里的工坊也并不止这一处,还有专门制作修士用的,但那种就比较隐蔽,也较为危险。
太息剑派的弟子们刚开始手生,总是刻坏了东西,管事的就只让他们注入灵力,对此还颇为嫌弃,什么名门大派,连个小阵法都刻不好,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