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受不受神明青睐,以此来判断他能不能入极仙台。
测天赋其实没有半点难度,也不需要什么法器,只需要测试的那个人用手握住神石就行了,只要能吸收神力,那便可以入极仙台——就是这么简单,按理来说,月楼自己便可以给封不语测天赋。
但很多事情,做起来简单,不代表程序也简单。
御仙台规定,每一个修者入道,都必须由御仙台记录在案,由御仙台派遣的仙尊亲自确认身世和性格后才能入极仙台,所以极仙台设有一个专门的仙台来供弟子们测天赋。
两人出了门,小楼门前那棵银杏树下的大鼎还在往外飘出神力,那是他们昨日插的香还未燃尽,风过树梢,还没来得及感慨今日阳光正好,却见天边一只雪白的纸鹤摇摇晃晃的飞抵月楼身前,围着她转了一圈。
月楼伸出手,那纸鹤就像是喝醉了酒似的,摇摇晃晃地落在了她的手心。
这是雁寻仙主的信,月楼拆开一看,面色不由沉了下来。
“师尊,怎么了?”封不语问。
月楼对他挥了挥手里的信:“不算什么大事,只是……你今日测不成天赋了。雁寻仙主来信说,今年极仙台的收徒大典延迟了。”
收徒大典,是极仙台一年一度的盛会。顾名思义,每年秋天,极仙台会举办收徒大典,意在吸收新弟子进入极仙台修习,弟子们在测过天赋之后,会由雁寻仙主亲自教导,学习一些最基础的入门知识,进入冬天后,极仙台会举办冬比。
冬比,就是新弟子们在经过短暂学习后,互相比试,决出优胜者的大比。
仙尊们会在冬比中物色优秀的弟子,挑选他们进入门下,而弟子们也会在大比中竭尽全力展示自己,以期被心仪的师尊选中。
今年,因为九江大水,雁寻仙主来信说要将收徒大典推迟到冬天,将冬比推迟到秋天,这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一点小小的麻烦——
封不语今天是测不成天赋了。原因很简单,测天赋的仙台一年只开一次,就是在收徒大典前。按照极仙台原本的计划,再过一周便是收徒大典了,今日开测天赋的仙台刚刚好。月楼也是想赶着这个时间,待封不语去测了,好让他早日入道。
可现在,收徒大典都推迟了,自然没有提前开仙台的道理。
没法测天赋,就没有仙台记录,封不语是不能入道的。
事情走入了死胡同。
月楼盯着封不语看了半天,一拍掌,道:“既然不能入道,那从今天开始,你就开始学习如何管理月阁吧。”
封不语:?
骤然这么一个消息砸下来,封不语还是懵的,月楼却已经拍板决定下来,她很快安排好事情,叫来了叶圆圆。
小楼的一楼四面透风,只用屏风隔开厅室之间的距离,坐在室内,仿佛伸手就可以触碰到楼外的银杏与小池塘、天边的流云与弥漫的神力,实在是精致的享受之所。
然而,在场的五个人中,显然只有月楼有这样的好兴致。
她煮了一壶茶,没一会儿就咕噜噜地沸腾起来,撑着下巴看其他人坐在桌前认真学习。
说是学习,其实是四个人教一个人学,除了叶圆圆之外还有两个雁寻仙主拨给她的管事,三人一起把整个月阁的名册、账本、进出记录与任务记录都搬了过来,在桌子上堆成了一个小山。
这也算是月阁的特殊规矩之一了——仙尊不管事,徒弟代管。
这事真要说起来,也不完全是月楼的错。还得追溯到三百年前,月楼仙尊刚入极仙台的时候。
三百年前,神石方才降世,修真界也方才成型,不像现在这样,每个仙台的职责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个时候,甚至连三仙台都没有,只有一个御仙台,连极仙台都是后来分出去的。
职责不清,管理自然也混乱,而月楼是被雁寻带进极仙台的,当时雁寻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