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边暂时停靠的客船上挤满了归乡的旅人, 在一片嘈杂中万叶站在一片阴影下,他细细感受着空气中流动的海风,然后张开手心任由那片枫叶卷走, 不远处和托马等人道别的北斗洒脱地挥了挥手, 口中说着对他们许下的承诺。
“下次再见面的时候, 你们可以坐我们南十字的船去蒙德,如果艾文想去见白先生, 我们也可以开到璃月港休息几天。”北斗手里的酒瓶发出液体碰撞的声音,这是托马为她准备的礼物。
作为南十字首领的她一向习惯与自己手下的兄弟大口喝酒,而稻妻的居酒屋里大多都是容量较小的白色瓷瓶,为了不让北斗扫兴, 托马和艾文在他们到来的时候就送出许多这样便于携带又可以喝个痛快的酒水。
事实上,不仅仅是北斗, 他们还为南十字的每一个成员准备了礼物,虽然不太熟悉每一个水手的性格, 但是亲手制作的生活用品总是能将自己的心意送到, 比如万叶此时就格外珍惜的围巾就是托马用毛线亲手织成的。
“既然这样那就多谢北斗大姐了。”托马笑着应下北斗这句话,并没有否认自己之后会带着艾文回到蒙德,目光扫过后面早已做好准备的水手, 他和北斗已经聊了许久,虽然有些不舍但为了不打扰对方的计划,他还是打算出声提醒。
不过北斗心中自有成算, 她看了眼湛蓝无垠的天际,又十分郑重地说了声来日再见,这才转过身招呼着自己的船员, “航海准备, 兄弟们, 各就各位。”
接着一声胜过一声的回应将众人淹没,不过一会港口便平静下来,北斗他们是最后一批离开的人,哪怕稻妻的海域内已经没有雷暴的存在,但那些客船还是认定和南十字船队一起出行会安全很多。
“北斗大姐真是一个可靠又贴心的人,还想到了白先生他们。”艾文看着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黑点,他将被风吹乱的头发固定到耳后,“虽然我原先也有这个计划,但我觉得白先生在近几年内可能都不想见到我。”
在前几天空忙里抽空回稻妻做委托的时候,才和他们提起过有关不卜庐的事情。
“好像是因为之前好不容易修好的墙又塌了,刻晴也因为不卜庐的加固而感到头疼呢。”派蒙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将各种有意思的事情说给身边的朋友,但这次她分享的却是他们也头疼的地方。
“为了保证草药的功效和平日的便利,白术很在意这次的重建,甚至高价发出委托,让各路冒险家凑齐材料再请璃月经验最老道的师傅修建。”空适时的补充着,然后将一张被折叠了两道的纸递给艾文,“这是白术让我转交的东西。”
其实在空说起找材料的时候,艾文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打开信纸之前他一直安慰自己说不定是七七写给他的小日记,毕竟他离开璃月多年,如果真的需要重建应该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在心虚和愧疚交错的情绪下,艾文抚平纸面探头看去。
信纸的最上端并不平整似乎是白术随手扯下的一张用来开药方的纸张,但最为醒目的是右下角属于总务司端端正正的盖章,密密麻麻的一面纸上写着尽数材料以及受潮不能用的草药。
字里行间,艾文只看出赔钱两个字。
“白术先生说只需要把钱送到就行,同样的账单他会给里希先生也送去一份,毕竟炸过不卜庐的也少不了他。”空在说起这个陌生但又常见的名字时顿了顿,不过很快他就和托马同时伸出手扶向艾文。
在片刻的愣神下,他还是接受了自己又多出了一笔不少的开支。
白先生虽好,但他从不吃亏,尤其是面对这种情况。
“刻晴说过能对不卜庐这种级别的建筑,产生这么久远的影响十分值得他们研究。”
回忆至此,艾文确实也不敢去见自己昔日的债主,更何况据空所说白术这几天要前往璃月的山间收集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