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依旧会传来阵阵的痛感。
明明在决定动手的时候已经挑选了最为合适的地方, 但每当舒展身体躺在床上,艾文依旧会有种内脏被剑刃所刺入的感觉。
那种尖锐的疼痛搅动着身体的内部, 像是要将整个人撕裂成几个部分一样, 每当大脑感受到这种信息后,他就会想起几天前所发生的事情。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最起码可以减少自己可能会造成的伤害。
像是在安慰自己这样的做法并没有任何不妥后,艾文又忍不住对内森所说出的那些话进行思考, 一个个问题就像是不断冒出的气泡, 本以为自己已经了解到了什么, 但下一秒又会因为空气中的压力破碎, 化作迷蒙的水雾。
为什么那些人会称呼自己是实验体呢。
人类也有可能是邪眼的原材料吗?
老师会和这些事情有所关联吗。
放置在身体两侧的手慢慢移上小腹, 艾文打算摸一摸那个位置确定自己是否将它愈合, 但床边那股视线让他有种身体被紧紧缠绕的错觉。
艾文知道这是托马在看着他。
这几天他的恋人总是会陷入沉默,但这并不代表对方有冷战的意思,毕竟托马从来不会用这种方式来对待他,遇上让他感到愤怒或者不解的事情,他总会在第一时间提出来解决。
但这恰好是托马反常的地方。
这几日他躺在床上休息总会感受到对方若有若无的视线,等望过去的时候就看到男人紧紧盯住自己的双眼, 那种目光并没有包含任何的情绪, 只是保持着这个动作,像是单纯的确定他不会在下一秒消失一样。
也许是被自己那副狼狈的模样吓到了。
虽然是一种猜测,但艾文可以肯定这一点, 所以他在一开始总会笑着对托马说出自己伤口恢复的情况, 只需要用元素力不断的治疗, 不论多么严重的伤势都可以痊愈。
但托马这种情况并没有任何的转变, 甚至往越来越糟糕的方向发展着。
那张总是带着笑容在默不作声的时候会变得格外冷峻, 就连前台的太郎丸都很少围在托马身边, 颇具人性的柴犬能够敏感地察觉出身边人情绪的变化,所以在意识到托马的反常后,它经常摇晃着尾巴再叼着小礼物来到艾文的房间。
有的时候放在地上的是一袋摩拉,有的时候是处理干净的兽肉,这些是对于太郎丸来说最为珍贵的物品,如今它把这些带给艾文,再用那双湿漉漉地眼睛看着他。
似乎在说:快去道歉吧,道个歉就好了。
这并不是道歉就能解决的问题,因为艾文认为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
想到这里,艾文平缓着自己的呼吸,努力不让对方看出自己已经醒了过来。
这并不是托马第一次在深夜起来看着自己。
艾文翻了个身,想要借着头发的遮挡来睁眼观察对方此时的模样。
像是熟睡中无意的动作一样,艾文对自己天衣无缝的演技感到有些得意,他稍稍抬起眼却感觉到一只干燥又温暖的手摸向他的额头,对方先是用指尖挑开他的碎发,然后再用指腹一点点移动着描摹他脸部的线条,最后又停在他的脸侧,这种单纯的触摸和那道视线重合在一起,艾文理所当然地与那抹深绿对上。
艾文看到托马的脸上出现了一瞬的愣怔,这让他不由得有些心虚,或许对方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时候睁开双眼,不过在面面相对的时候,艾文反而看清了男人的脸。
托马此时正端坐在一旁,茶室所准备的素色浴衣包裹着他的身体,前襟因为微微俯身的动作而敞开,顺着胸膛与锁骨的线条慢慢向上看去,之前摸向艾文脸侧的手还停滞在半空中,另一只则是握紧拳头放在膝盖上,月光和他眼底的悲伤融为一体,化作了缥缈氤氲的绿雾。
是在伤心什么呢。
就在艾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