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瑄派去韦府的太医到中午时候便回到了宫中来, 拿着脉案把韦府的情形对陈瑄说了个清楚明白——太医就算再守口如瓶,但对陈瑄这个皇帝是不可能有什么隐瞒的。
“是匕首所伤, 伤口整齐, 韦家已经处理得当了,只是由于伤口位置问题,应会影响到今后永平侯的日常生活。”太医简单说了病情之后这样总结了, “臣留下了药方, 也讲了之后应当注意哪些地方。”
谢岑儿在旁边听着这太医说了一堆,嘴角微微抽搐,她倒是不怎么奇怪谢峦会动刀子,谢峦就是刁蛮任性的人, 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但一刀伤到了那里……还是太出乎意料。
可细细一想,又不那么意外。
这多半是谢峦威胁在先, 既然要威胁,便也选了最让韦萤不敢瞎动弹的姿势。
之后两人没能达成目标一致又或者是什么别的原因,那就直接动了手。
收回思绪, 她听见陈瑄正继续与太医说着这事情。
“影响日常生活的意思是什么?不能行走了?”陈瑄接了太医拿回来的脉案看了一眼, 问题问了一半又停下了,“不必说了, 你说说谢娘子的情形吧!”
问了一半又不问, 这就让谢岑儿感觉有些好奇了, 她多看了陈瑄两眼,还没来得及问,就见他直接把脉案给递了过来,示意她自己看。
接了脉案,谢岑儿直接翻开扫了一眼, 一眼就被那句“或如阉人”给吸引住了目光,再扫了下上下文,一时间都无话可说了。
太医看了眼陈瑄和谢岑儿面上神色,恭恭敬敬拿出了另一份脉案呈上去,见陈瑄接了,才继续道:“谢娘子的情形不太好,主要是后脑磕到了硬物,虽然已经止血,但还是昏迷不醒。若是能醒来便好,醒不来便难讲了。臣也与韦府的人交代过了,开了方子。”
陈瑄点了点头,直接把谢峦的脉案递给了谢岑儿,并没有翻开来看。
他看着太医,和颜悦色道:“今日之事不要说给旁人知晓,但若有人逼问,你迫于无奈吐露一些,朕也不会与你追究。”
太医顿时明白了陈瑄的意思,他忙道:“臣明白。”
谢岑儿接了陈瑄递来的谢峦的脉案,上面也写得翔实,把谢峦身上的伤口位置和深浅以及如何造成都写得明白。
从这两份脉案来看,倒是能轻松推论出谢峦和韦萤是怎么弄成了这样,就算太医不明说,这两份脉案中的病情也已经说明了一切。
正想着这些,陈瑄在一旁看向了她:“你有什么想问的么?”
谢岑儿合上了脉案,摇了摇头:“上头写得都很翔实,没什么想要问的了。”
陈瑄点头,便再看向了太医,道:“你退下吧!”
太医于是恭敬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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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再没旁人了,陈瑄看向了谢岑儿,笑了一声:“这事情你怎么看?”
“也不知要怎么看。”谢岑儿也笑了笑。
虽然这事情从她对谢峦的了解来看,并不算有多么意外,但又着实是从来没遇到过的——包括前面十几个回目也都是不曾听闻的。
自来达官显贵也好,皇室宗亲也罢,又或者就是斗升小民,大多是把脸面看得极重。
重脸面,许多事情便不会闹成这样不可开交的样子。
这下他们俩的伤情就算分别恢复了,也不太可能把关系修复。
“朕倒是对你的姐姐刮目相看。”陈瑄语气中颇有些感慨,“此时此刻倒是庆幸进宫的是你了。”
谢岑儿听着这话,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好笑道:“陛下就不怕妾身哪天也这么不管不顾就动了手?”
陈瑄看向了她,道:“朕看你不像这样的人。”
“是什么样的人?”谢岑儿笑起来,“女人在气头上,可不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这可不是什么男人女人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