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三是张大伯的弟弟。
庄子上二十几户人家,就有一半人是张家的。
张大伯在庄子上仅次于庄头的人物。
张老三的大儿子几年前娶了个外地的媳妇,当时来时只有十五岁,长得特别水灵,在庄子上这些膀大腰圆的妇人当中,是数得上的。
还会唱曲儿,周小海上次去孙家拿吃食时,路过小河边,远远听到有个好听的歌声,回来还给陈念云说了一下。
张老三的儿子也是生得机灵,十岁那年被选到侯府当差,去年被提拔了管事,岂知运气不好,出去办差时马车翻下了山崖,人当场就没了。
尸骨被运回来时,已经只剩骨头了。
张家小媳妇今年才十九岁,年轻貌美的小姑娘,瞬间成了寡妇。
张大没了之后,张老三一家就对小媳妇特别不满意,觉得她克夫。
两人成亲也有三四年了,即无一儿半女,如今连丈夫都没了。
当时就要赶走她,还是张家小媳妇哭着跪了许久,张老三才勉强同意把人给留了下来,最后还打发到庄子上最边缘。
庄头已经馋张家小媳妇许久了,这次终于见着机会,便仗着身份关系,时不时去刷个存在感,一来二去便打动了小媳妇。
昨日,那些羊杂他是想送给张家小媳妇的。
可偏偏周小海横插一杠。
要说送羊肉吧,他自己舍不得说,还怕老婆盘查。
庄头窝了一肚子火,结果,回家后常家两兄弟还一个劲夸陈念云做的羊杂汤有多好喝,这可把庄头给气坏了。
一时没忍住便去找张家小媳妇了。
谁料到,张老三带着自家老二、老三早就蹲他好几日了。
庄头一出现,张老三抢着棍子就打了上去,庄头是一点防备都没。
父子三人一顿乒乒乓乓,直到地上的庄头连哼都哼不出来了才停下来。
张家父子把人翻开了一瞧,居然是庄头。
张家父子也是愣了好一会,两儿子齐刷刷地看着他爹。
张老三一琢磨反正把人打了,且姓王的平日里仗着庄头的身份,人五人六的,便让两个儿子把庄头抬着送到了庄上的小庙里。
张老三则扭着小媳妇跟在后头。
昨晚这阵仗闹得有些大,整个庄子上的人,除了陈念云和大虎他们这些住的远些,基本上都知道了。
周小海听到这儿有点迷糊,“张老三已经蹲好几日了?那就是说,其实已经有人告诉了张老三。”
常二道:“可不是,这可真是个好人!”
“替咱们庄子上除了一害。”
常大没他那么乐观,“姓王的可是夫人的人。”
“张大新死才一年,还是替府里办事的时候出的事,当时府里的人怎么说的,张家若是被人欺负了,就等于欺负到侯府头上了。”
“我感觉,这次姓王的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兄弟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时。
周小海隐隐想起一件事来,他和陈念云刚来的时候,天气还不怎么冷,陈念云领着他在庄子上溜达,结果迷路了。
两人不经意间跑到了小媳妇的住处。
见屋里亮着灯,窗户上有两个影儿。
本来他们两是想上去问下路,结果,屋里传来一阵急切的声音,而后灯快速就灭了。
两人转悠了大半个晚上才找到家,第二日,孙老头来送吃食时,陈念云就问了一句,“庄子西头果园那边是谁家呀,怎么住的那么偏?”
“夫妻两人是在那边看守果园吗?”
孙老头微微一愣,随后笑道:“四公子怕是看走眼了吧,张家小媳妇一个人独住。”
陈念云和周小海均是一愣。
孙老头也没多想,便告诉两人张家小媳妇的来历。
周小海还觉得她挺可怜,无亲无靠的,又没了丈夫还不被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