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两条巷子阴沉沉的,行道树枝繁叶茂,投下辽阔的阴影,盖住了路灯的光华。
两侧店铺的卷帘门都关着。
一个人都没有。
她打开手电筒,贴着卷帘门往里走。
终于,在倒数第二间的卷帘门前看到了蒙灰的a4纸,纸上写着铺面出租,价格面谈,还有串号码。
电话拨通,她故意粗着嗓子,“青马夜市左巷倒数第二间铺子是你的吗?租金多少?”
她上周来隔壁街的小诊所针灸,大概了解周围情况,左右巷偏僻,铺子租不起价,除了干洗店和洗脚店生意不错,其他多是电焊钢铁加工做护栏的。
租来做仓库刚好合适,而且来的时候她检查过了,这条街都没监控。
“你租多久?”中年女人的声音响起,带着一阵砰砰砰推麻将的声音。
顾明月清了清喉咙,“一周。”
“不租。”
“我给一千租金,囤点货,一周就搬走。”
“一周眨眼就过去了,一千不要白不要。”电话那头冒出个男人的声音,明显在劝女人。
安静几秒后,女人说,“行。”
顾明月环顾着四周,“现在能来一趟吗?我现在要放东西。”
“现在都几点了?”女人声音不耐。
“你找人把钥匙送来就行。”
“你打你的麻将,我把钥匙送去。”刚才说话的男人道,“你在铺子那吗?”
“在。”
“那你等几分钟。”
说是几分钟,男人到这都快一点了。
他骑了辆粉色的电频车,体恤搭在肩膀上,皱巴巴的短裤被烟灰烫了几个洞,那双倒三角的眼睛不住往顾明月身上瞄。
顾明月端详他两眼后,打破沉默道,“下个月我爸过生日,我买些东西寄回去。”
她一口标准的普通话,男人拽下体恤套上,“你老家哪儿的?”
“茨城”
茨城是江城底下的县级市,知道的人不多,男人没去过,一时不知道怎么接
话题止住,他从一串叮当响的钥匙串上取下一把钥匙,然后打开微信,要顾明月转钱,“租金一千,押金一千。”
顾明月抬头看他,“我不签合同,租几天存放点东西,押金就免了吧。”
男人皱眉,“哪有租房不给押金的”
“你这是毛坯房,什么都没有,怕什么?”
男人语塞,“行,一千就一千,说好了,一周啊,期间要是有人来看,你得开门。”
“行。”
等他拐弯不见人影,顾明月才弯腰开门。
卷帘门的锁孔生锈,她费了老大的劲儿才将门提起。
入鼻一股浓浓的霉味,还有抢人的烟灰,她扭头咳了两声,借着手电筒的光,看清了铺子的原貌。
地都是水泥地,墙壁掉了漆,斑驳的墙面像生了大片黑疹,阴森森的,好在灯没坏,尽管瓦数不高,胜在看得清东西。
她从空间掏出纸箱铺上,随后沿着夜市回了车里。
车座往后一扯,人躺了下去。
身子一放松,感官就自动封闭起来,眼皮重得像装了磁铁,但就是睡不着,租仓库的事儿本来想缓缓的,但锦程火灾让她改了想法,末世已有征兆,再不抓紧时间囤物资,等物价上涨,她卖房卖车的钱就不够了。
药品买得差不多了,再就是食物,应急帐篷那些
想着事,迷迷糊糊熬到了天亮,她喝了半瓶矿泉水,紧锣密鼓去了农贸市场。
清晨的农贸市场人流川流不息,街道两侧被本地菜农果农占着,宽敞的街顿时窄了几倍,她站在借口,像早高峰挤地铁般,被人流拱着往里挤。
排队测体温的空档,市场门口两个推着三轮车的老人因为位置争吵起来。
人人都想占个好位置,圆脸大爷嫌驼背大爷的三轮车没摆正,骂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