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乱七八糟喊叫,“吴大夫……大夫——”
乐悦笙道,“如此便请大夫给他看看。”握住男人一只手托在掌心。吴大夫乍着胆子上前诊脉,片刻惊慌失措,“哥儿这脉象——这,这是——”
“怎么?”
“……好生准备后事吧。”
男人正勾着头喘气,闻言双目一翻,一声不吭昏死过去。乐悦笙往颈边摸一时,捏开唇齿硬填一枚药丸入口,同他掩上被子,便站起来。
走两步见吴大夫还跌坐原地,“还不走?”
吴大夫瞬间灵醒,灰头土脸跟出来。
乐秋风坐在门廊上抱着个瓷罐嗑瓜子,看见大夫就骂,“在里头胡说什么?把病人吓死了,你赔得起吗?”
吴大夫一滞。
“行了。”乐悦笙道,“多谢大夫同我诊病,乐秋风,去开诊金。”
吴大夫摆手,“不敢不敢,诊金万不能要。”不等说话便往楼下跑,跑出十数丈才拍一拍胸脯,“前日还活蹦乱跳的哥儿,一日就被打成这样,可怜他还给这女人看病——好狠心的女人,好毒辣的手段,好可怜的哥儿。”
他自言自语,楼上两个人耳力都不同寻常。乐秋风听得清白,“这说的什么话?我去叫他闭嘴。”
“人家不是江湖中人,不会武艺能懂什么——无事同他们计较,你可真有空。”
乐秋风无语,“若不是少掌教,里头那个早死了,救了人还要受这等闲话吗?”
乐悦笙一掀衣摆坐下,“毕竟是我打的。”
乐秋风打听,“这伎人虽然讨厌,但不至于下此重手,少掌教究竟为什么打他?”
“那夜山鬼去而复返堵我时——”乐悦笙回头看一眼虚掩的房门,“他就同在我一处。”
“山鬼?他果然找回去了?”
乐悦笙点头。
“那——”乐秋风上下打量她半日,“少掌教重伤,如何脱身?”
乐悦笙摇头,“我半路晕过去,再醒就到奉礼,不知道首尾。”
乐秋风目瞪口呆,“难道这厮——”往门上一指,“是甚么隐世高手?要不怎能从鬼主手里带少掌教脱险?”
“所以我怀疑——他是魔教的人。”乐悦笙当时怀疑男人就是十二鬼主的哪一个,甚至猜测他就是鬼王——毕竟这人出现的时候,艳鬼也出现了。从山鬼手中救人,除了十二鬼主想不出还有谁——只是魔教鬼王艳绝天下,她那日把男人扔在水里便是为了洗去易容,折腾半日容貌一丝未变。
应当是想多了。
“魔教的人为何救少掌教性命?”乐秋风一滞,“奉礼山那夜极其凶险,他若是魔教的人,不需援手,只要旁观,少掌教便难活命。”
“是这个理。”乐悦笙皱眉,想一想又道,“可是我们从喜岁坊开始,这人就阴魂不散,哪有这许多巧事?所以我就试他一试。”
“怎么试?”
乐悦笙不好意思说自己把人家往水里扔过两三回,还差点把人掐死——不要说一代鬼王,便是小鬼一只,但凡身上有点功夫,哪里有被自己掐得快死还只能咬对方一口的道理?
乐秋风一看便知她使的手法见不得人,“少掌教既怀疑他是魔教的人,使什么手段都应当——只是如今剖白了,便不能再那样了。”
乐悦笙叹一口气,“万幸没让我误伤人命。”昨夜那一掌她本能反应,使出全力,出掌瞬间察觉未遇抵抗,百忙中挪了一点才没打在他心口。
不然大罗金仙也活不成。
乐悦笙道,“听吴大夫的意思,连伤药都是人家给的。卫栖于我有恩。他莫名挨打,难免脾气大点,你好生伺候。”
“我伺候他?凭什——”
“凭你是停剑峰的人。”乐悦笙道,“你家峰主差点儿把救命恩人打死,你不该补偿?”
乐秋风心口梗阻,“这人要有搭救少掌教的本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