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沉默的一夜, 也是不眠的一夜。
让人不敢相信他们就这么来到这儿,前路的雾擦去了一些但依旧不明朗,他们只知道结果是什么, 却不知道自己要面临的结果之前是什么。
天边惊雷持续的轰响着, 被子冷潮潮的,一看就很久没拿出去晒过太阳而是刚刚拿出来,还有点儿压久了的霉气,亚历山大突然很想瓦西莎, 想绳子上挂着的厚厚被子,想热腾腾的红茶,明明他们刚刚分离, 但他就是很想瓦西莎,想到她怀里打个滚。
跟做梦一样的。
“奥列沙?”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后, 亚历山大把自己的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小声的喊对面床铺的琴酒。
“我在。”琴酒也没有睡着,说不好是被子冷潮潮的让人不舒服, 还是陌生的环境让他警惕, 他现在确实是清醒的,非常清醒,亚历山大喊他的时候他正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上, 因为长久注视而在眼前闪现的那片细碎黑白。
来到基地的第一夜,迎接他们的是失眠,简直好笑极了, 但事实就是这样, 亚历山大翻了个身把自己像一条毛毛虫一样裹进被子里, 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琴酒讲话。
从向往与期待, 到安娜说的没错, 门边柱子上的雕花确实很好看,又讲到瓦西莎不知道会怎么样,琴酒静静的听他在絮絮叨叨,时不时应和两句以防止亚历山大觉得他睡着了。
“我讨厌死失眠了。”亚历山大讲的口干舌燥,刚发表完这句话,窗边就传来了啄木鸟敲木头的声音,然后有人没经过同意就打开了窗户,毫不见外的将半个身子探进来对他们打招呼。
“晚上好,看来你们并不怎么困?”瓦西里半个人挂在窗台上,颇有闲心的对他们招了招手,发现没人回应他后也不觉得尴尬,只是摸了摸鼻子,轻车熟路的翻窗进来打开了灯,猛然亮起的灯光刺激的亚历山大闭上眼睛缩回被子里。
“偷听人说话不是好习惯。”琴酒倒是很冷静,只是在灯亮起来的时候闭了闭眼,然后坐起来看向因为找不到椅子于是坐在桌子上的瓦西里。
“我可没有偷听,只是恰巧路过,又看见两个人不睡在这边讲悄悄话。”瓦西里反驳的理直气壮,他确实只是路过,也只是“正好”听到了他们在叽叽咕咕,只是方式不那么巧妙而已。
“这不重要,希望你下次可以走正门。”
“下次一定,这个建议我会好好采纳的。”也不知道瓦西里是有什么毛病,翻窗次数多了他真的有些爱上翻窗户,关于他为什么爱上这条运动道路原因如下。
最主要的当然是偷溜出去喝酒的时候翻窗回来,不会被在门口守株待兔的安娜抓到,偷摸干坏事的时候也毫不畏惧,翻窗,多么美好的道路。
琴酒不关心瓦西里是翻窗还是走正门,他现在只希望瓦西里麻溜的自己从桌子上滚下来然后拉开门走出去,最好记得随手带上门。
“有什么事情吗?”
关于瓦西里是无意路过还是有心偷听,从他走哪里来的就知道了,谁会从窗台上路过?蝙蝠翻灯打窗户吗?
“都说了是路过。”瓦西里义正言辞的反驳他,丝毫看不出心虚来。
在琴酒写满了你在说什么屁话的眼神里,他摸了摸鼻子将话题从他到底是路过还是偷听上挪开,“要出去飙车吗?考虑到你们的年龄,喝酒离你们还太遥远了,安娜很有可能会打死我,但我可以带你们出去飙车,把所有窗户都打开,一路轰鸣着飞向远方,用我的经验发誓,我保证我们都不会被安娜抓到。”
琴酒看着他挥舞的双手和眉飞色舞的表情还有时不时往后倾斜的身体,又看了看大敞着漏风的窗户,相当怀疑他会因为过度兴奋,仰倒的角度游太刁钻而掉下去。
“翻墙的经验?”
瓦西里这回没反驳,只是问道:“去不去?难得的机会,等你们被安娜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