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让人兴奋, 多么让人恐惧,琴酒握着那支枪, 对准被绳子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法斯特。
在他的强硬要求之下, 瓦西里带他上了天台,看见被反剪双手跪在地上的法斯特时,琴酒突然之间有点冲动, 而这种冲动驱动了他的大脑,他相当认真的问瓦西里能不能获得法斯特一部分的处决权。
“你们要在这里就把他杀掉吗?如果在这里,我想自己动手。”可能是一分之三的自己, 可能是为了无数次看过的大清洗日,琴酒觉得法斯特不应该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或者苟延残喘的时间,他就应该死在这儿。
瓦西里愣住了, 他是有想到实验体的性格或许会出现一点问题, 但是把扼杀一条生命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他们所遭遇的事情, 恐怕比他们想象到的了解到的更可怕一些。
“为什么会这么想?”他最终没忍住问出来, 以此期望着能得到琴酒变成这个样子的一点原因, 或者对法斯特的罪恶行径多添几分了解。
“他没给任何人时间。”琴酒看他,其实琴酒并不知道那些吱呀吱呀的小车带着堆叠的尸体都去了哪里,但是这里能被克格勃找到并一脚踹开大门,或许他们已经找到了尸体在哪里。
“你们应该看到了玉米地下面埋着的东西,玉米生长的一个周期就能消化一点。”这是琴酒的猜测, 过来的时候他就看见了玉米地,根据他浅薄的了解, 法斯特可能会选择把那些东西埋在玉米地下, 静静等待时间消化那些泥土之下的碎肉。
瓦西里没想到他猜对了一半, 只是埋藏的地点没有猜对,但这也代表着琴酒是相当聪慧的,他们不该对琴酒有过多的隐瞒。
“猜的很对……只是他把东西埋在了酒窖下面。”瓦西里知道了琴酒的想法是什么了,但他还是想劝琴酒放弃刚才那样惊世骇俗的想法。
“所以我想自己动手,我亲眼看着那些碎肉被运出去。”
“好了,瓦西里,你讨厌极了。”
在他阻止或者支持琴酒的这个念头之前,有人先把自己的枪放到了琴酒的手里,带着香气的金发垂在肩膀上,这支枪原本的主人弯腰站在他旁边,握着他的手详细讲解了一遍瞄准到开枪,然后松开了手。
“安娜!”瓦西里低呵着喊安娜的名字,眼睛里是满满的谴责,他不支持琴酒如此想法,但是安娜已经把枪塞给了琴酒,他现在再怎么也不好阻止。
“放轻松点,瓦西里,他与那两个孩子的未来注定是我们这儿,你同样是看见了那封信的人,没有人因为一点不足为道的人伦道德,和所谓的安详自在的生活,把这样强大的实验体放归田野。亲手让他报仇没什么不好的,小时候就看多了甚至自己上手试试,长大一点才能更好适应不是吗?”
作为亲手把枪给琴酒的人,安娜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倒不如说她甚至在隐秘处静悄悄的期待着现在这个状况,然后把琴酒给带到一条危险又神秘的道路上。
天台的风呼呼作响,安娜的话还没被瓦西里听全就散在了风里,他刚想继续发表一点不赞同之言,就被安娜拉着手臂后退到一个不让人尴尬又能很好看清琴酒动作的距离,给了他足够的空间。
“让人在很多年之后想起来还有挂念,可是很不好的。”
琴酒正在看手里的枪,枪身有点泛润的油光,带着钢铁的重量躺在手心。他问出那句话很难说是经久的筹谋,还是激素在一时间支配了大脑,也不曾期望瓦西里会允许,只是没想到有人允许了。
地上的法斯特在他们来之前已经被安娜开了几个洞,身上的白大褂被鲜血泡透,湿黏黏的糊在身上,折出几道强硬轮廓。琴酒想到了清洗日的时候,白大褂衣角滴下来一颗又一颗粘稠至极的鲜血,在地上凝成一蓬花一样的斑点,绵延一片时像一片异样的红色矢车菊。
琴酒发觉自己的心脏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