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列沙……?”隔着厚厚的玻璃门, 亚历山大站在门外,看着房内安静靠在墙上不知道想着什么的琴酒,略带犹豫的将手掌贴在玻璃上,小声呼唤着琴酒的名字。
那是他的奥列沙, 他的奥列沙正孤独的在那里, 在那后面, 灿烂的太阳成了孤单一捧雪, 亚历山大不敢大声喊他,那样好像会惊走这松枝上一从摇摇欲坠叠起来的雪, 他只敢小声的喊琴酒的名字。
其实琴酒本不该听到的, 也不该看到的, 他看向镜子的时候只能照见自己的影子,厚厚的玻璃隔绝了小声的呼唤, 也只能听见排风扇呼呼扇动的声音, 他本该什么都留意不到。
只不过可能自小长大的人之间就是有点心灵感应一样奇妙的东西, 琴酒的视线准确的朝这边投来, 仿佛看得见背后正看着他的亚历山大,只看见了自己的镜中影后,他朝这边走过来,隔着那扇厚厚的单向玻璃, 轻轻的将头低下来,银发安静的垂在颈侧。
不偏不倚,他头所抵靠的地方, 正是亚历山大的手心处。
亚历山大有很多话想问背后站着的法斯特,例如琴酒的实验是否还好, 他的头发又是怎么回事。
他这么想的, 也这么问了, 小狮子的牙齿甚至不能刺穿人的皮肤,但也能带来直观的疼痛,亚历山大近乎是暴怒的盯着法斯特,压着嗓子质问道:“法斯特,你知道我的奥列沙出了什么事情的,是实验对吗?他活下来了,他付出了什么代价?白头发是吗?法斯特!”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已经压不住自己的音量,像极了幼小的狮王在对着遮天蔽日的巨象在咆哮。
“别急着对我生气,亚历山大,这是你的奥列沙自己的选择,你知道的,就连我也对实验没有多大的把握,你的奥列沙在实验中活了下来只是付出了白发的代价,你在生气什么,亚历山大?因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在后面暴怒吗?”法斯特完全没有被质问者的自觉,直视着亚历山大的自由,姿势放松,完全不担心自己出点什么事儿。
是的,法斯特说的很对,非常对,他妈的对极了,他的奥列沙他的小太阳,琴酒能在实验里活下来就是上帝对小熊的恩赐眷顾,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探寻奥列沙白发的原因,努力活下来才是正事。
法斯特看着亚历山大脸色莫测变化,最后定格在忍耐上慢慢变成了平静,出声问道:“看见了你的奥列沙还有坚持实验?”
“废话。”亚历山大回答的很干脆果决。
琴酒还在镜子那边,亚历山大不确定他有没有听见刚才的争吵,因为他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镜子背后的亚历山大,将掌心贴上玻璃。
他还有很多时间,亚历山大反复告诉自己。
最终,他只是墙上有胶水一样缓缓的让自己的手离开玻璃,咬紧了牙关到牙齿发酸,转身拉住了法斯特的衣角,扯着那片衣角向外走去。
“不再多做道别吗?”法斯特站在原地没动,他不动的时候亚历山大完全拉不动他,法斯特半蹲下来,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从衣角上掰开,转而牵起他的手,看了一眼玻璃后依旧怔怔看着这里的琴酒。
“没有道别的必要,我又不是要死了。”
“难道你会让我和奥列沙永远分开吗?”亚历山大反问他,没有往琴酒站着的地方投去哪怕一点余光,执着的盯着法斯特的眼睛。
“不,我不会。我的意思是,你看起来完全不担心失败的问题?”这让他感到惊奇,法斯特带亚历山大去围观大清洗日的时候,亚历山大无数次想要挣开自己的束缚,只不过次次都被他镇压。
他以为亚历山大会恐惧变成那摊可怖丑陋的皮。
他这句话尾音刚刚落下,亚历山大就笑出声来,随即完全没有思考的接上一句话。
“难道你见过没有履行职责就死掉的骑士吗?”
“我永不会失败,未曾做到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