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旅途里, 寒冬逐渐到来了。
“我们还没到吗?”路上耽误的时间足够深秋走到深冬,一个多月的时间也就贝加尔斯克走到基洛夫,够莎朗已经熟练掌握了和法斯特与这伙人相处的技巧, 也早就知道了目的地。
琴酒猜的是对的,目的地的确是莫斯科, 自从法斯特来了之后, 莎朗就发现这群人的态度好了很多, 概括起来大概就是……有问必答?
她猜测是法斯特跟他们说了什么,这个男人在这里的地位高的不可思议,他说可以放开他们的手就可以放开,于是她讨好他为他们换取了很多利益, 好像他完全不担心他们逃跑到什么地方去。
“快了,我们现在在基洛夫,莫斯科不远了。”
“我一直有个问题, 放开我们的手给我们一定程度的自由,不担心我们逃跑吗?”拿起一根树枝戳了戳火苗噗噗的柴火堆, 金红的火焰很好的驱散了身边的寒意,莎朗低垂着眼睛, 在头发的遮掩下窥探法斯特的眼神。
对此, 法斯特只是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问她知不知道一个诞生并没有多久的概念, 他们喊它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莎朗没有听说过,这儿只有法斯特知道这个,于是她摇了摇头,只换来了法斯特更加意味深长的一瞥, 揉了揉她灿金的头发后就自顾自起身去拿面包去了。
法斯特忙自己手头的事情去了, 但是莎朗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就像是水底的泡泡一样一串接一串绵延不绝, 此刻她就将目标放在了某个正扒拉火堆以此确保火堆不会熄灭的成员身上。
“为什么选中我们?我去问法斯特都时候他什么都不说,就在那里不知道笑什么。”
莎朗是很美的,长久的旅途没有磋磨她的美貌一丝一毫,哪怕她还很小,但是她将下巴搁在膝盖上歪头看向你的时候,你会觉得自己看见了什么天使或者精灵或者什么一切以美貌出名的生物,你什么都回答出来。
如果她再带点愁绪,那么输得彻彻底底的永远不会是她。
被她盯上的那个人就没有抵挡住,也可能是法斯特不介意这个答案被他们知道。“你们看着健康,长得也比较好看。”一号小兵绑匪扒拉了一下柴火堆,是的,就是他负责迷晕了琴酒以及负责挑选下手的目标,沉吟片刻后给出了这个回答。
莎朗听见这个回答的时候险些没从树桩上跌下来,被拿着面包经过的法斯特眼疾手快的拎着后衣领子扶正。
“那……那些被丢下去的人呢?他们似乎都死掉了。”本意是问小兵,但法斯特更有发言权一点,闻言新奇的打量了她几眼,方才咳嗽一声回答道。
“连备选材料都当不了的家伙没有继续挥霍空气的必要。”
言下之意,死了,死透了,莎朗没死全靠自己能活。
莎朗的脸色瞬间白了。
“放心,你们和他们不一样,身为小白鼠的你们比备选材料都当不上的家伙还是多些前途的。”拍了拍莎朗的头,法斯特好心的安慰了她两句,虽然看起来似乎没什么用,莎朗只能挤出一个僵硬至极的笑来。
——
亚历山大与琴酒已经失踪了一个月半。
没人知道他们去哪儿了,留下来的只有两个书包,人就像化在空气里一样悄无声息的没了踪影,瓦西莎对此接受相当不良好,谁跟她提起亚历山大与琴酒丢了她就会不好一次。
夜深的时候她会呆呆坐在窗边,看月亮一点点爬上来,又一点点掉进树梢里隐没在明亮天色里,这让她想起那个早晨,寒风凌冽,太阳还没有完全攀升上来,她絮絮叨叨着把两个孩子送出门去。
后来他们就不见了。
此刻正被瓦西莎牵挂着的亚历山大与琴酒,正围着火堆挤挤挨挨的烤着火,顺便看一眼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的红菜汤。
“永远的红菜汤。”亚历山大嘀咕了一声,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