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的计划打断在有人摁响了门铃。
“先生, 我是黛莲。”声音从对讲器里传出来,恍若回到三十多年年前的白天,也有一个姑娘喘着气站在门外, 紧张的敲门。
“好久不见。”
“确实很久不见, 你变了很多。”
亚历山大拉开门, 黛莲拎着个棕色的小皮箱站在门外, 听见开门声时若有所觉的抬头,视线正对上亚历山大的视线。
对比过去那个紧张的年轻姑娘,她已经逐渐在衰老了, 灿金的头发失去了光泽, 清脆的嗓子也染上了一点粗砾,眼角挂着丝毫不阻挡风情与美貌的细纹, 但眼神依旧明亮灿烂, 只多了一分打磨过的温和。
“您一直没有什么变化, 或许是上帝的恩赐。”
“不, 是科技的眷顾, 你也没有什么变化, 美貌依旧。”对于这份夸赞亚历山大只是笑了一下, 他并没有带帽子,因此只是将手拿上去又放下来, 只做了个虚虚的礼仪,就伸手请黛莲进来,刚准备关上门时就被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安德烈抱了个满怀。
这堪比恐怖袭击,起码亚历山大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甚至下意识的想把安德烈甩在地上, 好在他反应过来了, 控制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手, 感受着安德烈温热的拥抱。
但是有个问题。
已知安德烈带了花,又已知安德烈将花抱在怀里又拥抱了他,而他的拥抱又实在热情,求花与亚历山大的状态。
答:花盘子已经要盖到亚历山大脸上去了。
“好了,安德里克,别像一只激动的小老鼠一样。”黛莲和琴酒握了握手,迅速找到了红茶放在哪儿,站在水壶边上一边等待一边回头冲安德烈喊了一声。
“嘿!黛莲!你站在哪一边儿的!”安德烈相当不满的松开手,将花塞进亚历山大的怀抱里,带着相当多的不满凝视着笑眯眯的黛莲。
同时被两双眼睛注视着的黛莲神色不变,慢悠悠的梳理了一下裙摆,端上已经泡好的红茶坐在沙发上,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我谁都不站,但是……安德里克,你确定你还要站在门口?当哨兵吗?”
如果要形容亚历山大的状态,他显然有些不在状态。
他早早的打了报告,也想过很多,也思考过会是谁到来,但他没有想到会是黛莲与安德烈,他刚在深远的回忆里见过她们,一转眼他们就出现在了面前,这难以置信但又真实发生存在,只差了一个可怜的列奥尼德。
早在黛莲说话的时候安德烈就兴冲冲的挤开亚历山大走进来,看见沙发上坐着的琴酒时猛地收声,后退几步将头凑到亚历山大耳边,以只有两个人可以听见的音量说道:“列奥尼德一下飞机就直奔酒吧去了,原谅他是个老酒鬼,等他醉醺醺的起来就会过来了。”然后飞快把脸转回去,露出一个标准的讨好笑容。
“见鬼,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奥列泽克的面瘫一直没好转,反而更严重了。”小声嘟囔了一句,安德烈飞快的完成换鞋等一系列事宜做到沙发上,神色严肃,屁股却不断的带着本体往离琴酒远的地方挪动,最后被烦到无语的黛莲一把摁住,干咳了一声后正襟危坐。
亚历山大关上门的时候还有些不在状态,看了一眼沙发那边仿佛挂着朵乌云的奇妙空气,暗笑一声,抱着花去杂物间找出一个花瓶,将花插进花瓶里整理了一下外貌,找了个合适的地方放过去。
做完这些后,才坐回琴酒身边。
安德烈搓了一下手指,他有些不知道说什么,积攒了那么久那么久的好久不见好像都消弭在一个好久不见的拥抱里,他明明很善言辞,这是他第一回想不到该说什么。
最终还是黛莲比他更加出息,琴酒也比亚历山大更出息一点,两只不成熟小狗站在门口上演欢乐喜剧的时候他们已经完成了正经事的一半,指泡好红茶摆好方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