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过的思绪，打破沉默。
“之后我会把读音一个个告诉你，有没有听清楚的，可以随时让我再读一遍。”
景默现在大致知道这是个什么功能了，抿了抿唇，还是把手机一放。
容巡视角随之一晃，而这个角度，无可避免地看到少年站起身时，腰后的线条绷紧。
景默拿了那本蜡笔画字母教材出来，还附带了一个字母练习簿。
他坐在沙发前，随手拿了个装电视遥控器的高盒子，把手机竖靠在盒子，然后慢半拍地把教材打开横放，拿支笔摊开练习簿。
然后看着手机屏幕，抿抿唇，像是在说：“喏，你念吧。”
容巡半垂下眼，看了一下那本摊开的教材，顺着一个一个不疾不徐地读过去。
景默一边听，一边描字母，低着头的样子，看起来有点与平时不同的乖巧。
容巡停了一秒，就看到景默疑惑地抬头看他，表情还有点别别扭扭的凶。
乖巧完全是错觉。
顺着读完，景默停了笔，忽地问了一句：“你那道疤痕，怎么回事？”
容巡愣了一瞬，意识到自己之前看教材的时候，距离屏幕近了些。
景默其实原本不准备问的。容巡是那种就算靠近屏幕也挑不出错的外貌，即使是以一直瞧他不顺眼的景默来看，容巡也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类之一了。
所以这样一张脸上，右眼角下一道痕迹，就不可避免地有些醒目。
使景默想到老头子的毛笔字上写的，白璧微瑕。
“早些时候见到一个陌生朋友，出了点意外。”容巡没有隐瞒的打算，答。
“……哦。”
景默有点不自在，因为他不是喜欢问这种多管闲事问题的性子，对象又是容巡。
他偏着头，小声嘟囔了几句。
什么陌生朋友，神神秘秘，还能受这样的伤。
不知道容巡在看他，目光极轻地扫过他偏头时露出的一侧白皙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