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擦着擦着,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友仁友义不累是因为习武,但桃儿一个弱女子,竟然也脸不红,气不喘!
赵星野不由奇怪地多看了桃儿几眼。
桃儿疑惑:“少爷?”随即似恍然大悟,笑了笑,道,“奴婢明白了。”
她走上来,从赵星野手中拿回帕子,然后弯下腰贴近了他,仔细地擦去他鬓角的汗珠,动作无限轻柔,像是在抚摸一件易碎的瓷器。
“希望少也不要怪罪奴婢伺候不周。”她声音低缓,带着笑意。
过近的距离使得赵星野都能感觉到两人身上的热量在来回传递,他忍不住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从被桃儿的手指触碰到的耳垂,到远离对方指尖脚尖,所有的肌肉都在战栗,浑身的神经都在过电,他受不了地忽然弹跳起来,一手捏着耳垂使劲搓了搓,另一手则指着桃儿,指尖还不受控制地不停颤抖。
“你,你……”赵星野有些羞恼,更多的是窘迫,但看着桃儿眼中的坦然和无措,他又说不出任何斥责的话。
好在友仁终于赶着马车出来了,远远地便乐呵呵地喊他家少爷:“少爷,快上车!车上凉快!”
赵星野得救,不等友仁过来,他先朝着马车跑过去了,跑到半路又回过头来指桃儿:“你先站那儿,不许过来!”他可不想当着女孩的面高抬腿。
见桃儿听话站住不动了,他才回头继续跑。
友仁见赵星野跑过来,赶忙拉着马走得更快,等两人相逢,赵星野三步并作两步迈上车,友仁还在告罪:“都怪小的动作慢,害得少爷被晒着了,真是该罚。”
赵星野收拾好自己,隔着帘子道:“行了,没人怪你。”顿了顿,问道,“母亲那里带了几辆车?”他想把桃儿赶到女眷那边去。再继续跟着小丫头呆在一个车厢里,他怕自己会被折磨疯。
友仁道:“两辆。”
“只有两辆?”赵星野有些意外,明明在寺院里看到赵母她们有一大帮子人,连小姐带丫鬟最少得有十个,两辆车怎么够用?
友仁:“大小姐骑马来的。两辆车还富裕呢。”
“怎……”赵星野突然明白了,主子们坐车里头,丫鬟们跟着车走,地方可不富裕嘛。他要真把桃儿赶到老夫人那边去,他自己坐着车,桃儿却得走着……他可做不出来那种事。
“哎……”算了,他心想。
叹一口气,撩开帘子,看见友义已经坐到了他经常坐的位置,桃儿却还谨遵他的命令原地站着,像一只被太阳晒蔫儿了的芍药花,垂着眼捏着手中的帕子,落寞又惹人怜惜。他心中不忍,唤道:“桃儿!”
桃儿闻声抬头看来,眼中含着几分委屈,又有几分倔强。
赵星野认命地招招手,“上来吧。”
“是!”桃儿欢欢喜喜地应了一声,揭开帘子进来时正巧对上赵星野的视线,她毫无芥蒂地笑了一笑,然后坐到了赵星野的对面。
赵星野顿时感觉车厢里好像变得拥挤了。
他索性扭过头,撩开窗口的帘子,假装看风景。
友仁把车赶到了树荫下。
柳条拂动,送来凉风习习,远看青山含黛,烟云袅袅,明湖碧水连天,波光万顷,湖边杏雨梨云,花团锦簇,草长莺飞,欣欣向荣。
看着这样的美景,赵星野心旷神怡,他缓缓深呼吸,仿佛吐出胸中郁气。
突然,他目光一凝,紧张看向湖边。
草丛中好像有人。
“扑通!”一道红影栽进湖里,溅起好大的水花。
赵星野吓了一跳,赶忙推友仁:“快救人!”
他自己也匆匆忙忙跳下车,朝落水处跑过去。
友仁赶忙追上去,嘴里喊着:“少爷,你慢点!”
他给友义使了个眼色,友义一阵风便掠了出去,然后又是一阵跳水声,扑水声,等赵星野赶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