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
女朋友在地上踉跄几步，不情不愿地站稳。
脚步声逐渐向房子后面靠来。
男人猛地拉下窗户，将后窗紧紧关上。
窗台下的章阖立刻扣上锁扣——来得人太多了，他一个人防不住。
一连串的脚步声绕过来，又突然停在拐角处。
男人顺着他们的视线落在身后的菜园子上，顿时了解——别说他们馋，就是他自己也馋这片菜园子。
每天闻着鸡毛他们吃各种炒菜，他就只能吃点压缩饼干之类难吃得要死人的东西。
都是人，都一样干活，凭什么他就不能吃了？
这些菜能长这么好，还不是因为他每天勤劳除草？
越想越气愤。
他咬着牙和女朋友打个眼色。回眼就看见贡布从顿住的那群人后面绕上来，牛仔裤腰间明晃晃地挂着两把枪。
贡布大步跨来，在男人面前停下。
勾起唇角，上下打量他。
男人神情一顿，换上紧张地表情，抬起手指着后窗，用唇语说：“里面有人。”
又指了指辅道，无声说：“去那边。”
贡布看了眼关得死紧的钢板窗，大步走向辅道。
他身后的人一半跟上，一半盯着男人和他女朋友。
两人赶紧跟上去。他们一走，剩下的一半人也随在他们身后一起走。
到辅道。
男人立刻献媚地笑：“贡哥。”
贡布直接问：“里面有什么？”
男人：“一楼是他们搜刮来的物资，还种了一盆薄荷叶和香葱。二楼住着三十多个人，堆了日常用品和衣服。三楼也是住的人，他们都有枪，我没敢往上面去，怕被发现了……”
他说得格外细致，让人感觉就像真的。
贡布果然拧了眉。
——这里的人实在太多了，还都有枪。
工厂里才不过百个兄弟，也不是各个有枪。
他们这是提到硬石头了。
贡布：“其余人呢？”
他只看见四个人出去。
男人指指身前刚修好的几栋砖瓦房，“昨晚修了房子，在里面睡觉呢。”
他又添一句：“白天太热了，他们只在晚上干活。”
贡布脸色难看极了。
他的视线落到菜园子上面，又落到钢板房上。
丢下一句：“有消息就传过来。”
带着人走了。
一行人上了绿棚卡车。卡车轰着油门驶出小公园。
车后的人隔着栅栏问驾驶室里的贡布：“贡哥，不整点菜回去啊？”
“那菜贼他娘的新鲜！老子看了那么多蔬菜，回去干不下别的了。要不弄点回去？”另一个人说。
后车棚里的兄弟们都跟着点头。
贡布没答话，他在思考男人刚才说的话。
司机见他表情深沉，没敢停车，继续往工厂开。
一到加工厂。
贡布直接上二楼进了内里。
房间里飘出音乐。
贡布叫了一声“赵哥”推门进去。赵哥一手夹着雪茄，一手拉着嫂子随着音乐转圈。
他看见贡布，雪茄往桌前的椅子上点了点，示意他先坐。
继续跟嫂子跳舞。
跳完一曲。
嫂子叼着烟路过贡布，裙摆擦着他的膝盖出去了。
门关上。
赵哥坐进皮椅里，人往椅背一靠，问他：“怎么说？”
贡布把男人说的详情转达给赵哥。
而后接了一句：“不对劲。”
赵哥吸了一口雪茄，没有立即评论这件情报，“你这几天观察得怎么说？”
贡布：“只看见四个人。”
赵哥突然就笑了，雪茄狠狠戳在烟灰缸里，骂了一句：“臭小子。”
贡布没吭声。他知道赵哥骂的是那对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