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难道真的因为昨夜着了风寒?
“好热……”墨意澜将盖在身上的薄被拉开,露出大半个身子,衣衫被汗水湿透,贴在身上令人难受。
顾长辞看着他一直在出汗,烧的厉害,索性给他全脱了,命人打来冷水擦拭,用浸湿的帕子敷额头。
丫鬟在城中请来两三个最好的大夫,谁料,这些个城中大夫把完脉之后纷纷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顾长辞拉着其中一位质问道,“人好好的,你摇头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人不行了!会看病吗?!”
大夫连忙解释道:“在下摇头是因为,实在无法诊断啊!”
顾长辞道:“什么叫无法诊断?”
大夫道:“此人脉象和寻常人脉象极为不同,在下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脉象,你还是另请高明吧,这诊脉钱在下就不收了,告辞。”
“告辞,告辞。”另外两个大夫也跟着摇头离开。
“难道,先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顾长辞思来想去,坐立不安,最后牵了一匹快马去京都外的林中寻找闻初月。
他心想,闻初月既然能自称神医,童颜不老,肯定比城中那些大夫见识渊博。
一路赶到木屋前,这林中还似那般清幽。
弥漫着药香的院子里开满鲜花,一袭淡蓝色布衣的闻初月正坐在院子里捣药,如此闲情逸致,如风如月的男子,虽然年岁近百,却仍如少年一般。
让人不忍打破这份安静的画面。
“闻初月。”顾长辞站在篱笆外敲了敲摇摇欲坠的木门。
“你回来了!”闻初月大步跑向门口,盯着那张俊脸看了半天,将将反应过来,“原来你长这副模样!真是,真是……太好看了!”
“哦,近日刚好得空,顺便和你叙叙旧。”
“你怕不是遇到事,才想起我。”闻初月上下打量,发现他两手空空,顿时坐回桌前继续捣药,不高兴的模样全写在脸上,“你走时答应我的事情,竟然忘得一干二净。”
顾长辞道:“我没有忘记,可是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帮忙。”
闻初月依旧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闹脾气:“既然知道找我帮忙,却不知道讨好我,除了程公子,我可不会轻易给人医治的。”
“墨意澜和那程公子可是多年为官的好友,你帮他,就等于帮程公子了!”顾长辞懒得和他东拉西扯,知道他嘴上不饶人,却实打实的是个豆腐心,拉着人坐上马。
“喂,就一匹马?”
“一匹马就够了!我都不介意,你还介意?”
“哼,等入了京都,你得加倍补偿我!”
“知道了神医大人!”顾长辞甩起马鞭,马儿扬蹄远去。
墨府门前。
“好大的门庭。”闻初月想着自己当时只爬过墙,却没走过正门,今日来到帝师家中做客,略有些紧张,“那什么,墨意澜之前将我从屋顶踹下去,我还记着呢!”
顾长辞道:“这么久了,你还记着呢?”
闻初月道:“当然!那么高的楼顶,若不是你接着,真真摔下去我还哪有命!墨意澜可真是个人美心狠的坏男人,不近人情。”
“别这么说他。”顾长辞解释道,“毕竟那日是你我偷偷摸摸爬上人家屋顶,理亏在先,再者,他也并非不近人情。”
“啧啧,你这么夸他,他是你什么人啊?”
“最重要的人,最喜欢的先生。”
“这样啊,那你可真不一般……”闻初月跟着走入内阁,里面的床上睡着一个人,安静的睡着,如同神仙一样的人物。
顾长辞道:“你快看看,他这是得了什么怪病。”
“着什么急,这不得先把个脉。”闻初月不慌不乱的坐在床沿,从被角里拉出手腕给其把脉,“这人,好烫啊,脉象也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