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丁走来,同样一惊:“真的是明微少爷?!”
丫鬟们道:“太好了,明微少爷竟然安然无恙,如此大事,必须告诉知公子才是!”
“站住,不许惊扰先生。”顾长辞叫住下人们,嘱咐道,“这几日先生颇为劳累,需要好生静养,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有事前来告知我便是。”
“好的,明微少爷!”丫鬟们喜笑颜开,各自忙活去。
也不知道墨意澜在做什么,沐浴了半个时辰都不见出来,他坐在外面等了许久,轻轻撩起一角纱幔,目光投进去。
只见墨意澜依在池边睡觉,湿漉漉的头发随意散开,温热的气息熏得他脸颊红润,浑身肌肤如同煮熟一般,白里透红,这么泡下去怕是晕过去都没人知道。
“先生?”顾长辞在他耳边轻唤。
墨意澜抬起惺忪睡眼,半晌又要睡过去,岂料还没等合眼,竟然被人一把捞出水面,就这么光着被人抱在怀里,大步走向床榻。
“顾长辞,你越发无礼了!”这一吼,睡意被打扰一半。
“先生果然和我生分了,以前都是叫我明微,这可是先生给我起的小字,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很喜欢,现在开口闭口只喊我顾长辞,还连名带姓的喊……”
“那你想如何?不过睡了两次,难道你要我跟个姑娘似的以泪洗面,待字闺中,闹着要你八抬大轿来娶我?”
“这我倒是求之不得。”顾长辞将他放在榻上,拉起被子盖住眼前春色,他现在知道自己讨嫌,也着实没皮没脸。
“我到底养了个什么豺狼虎豹在身边!”墨意澜翻了个身,看也不看眼前人,他一直克己律人,从没想过自己会做出这般难以预料之事,一时半会很难想通。
他怎么就被这个妖孽给睡了,简直太磨人。
……
墨意澜这一睡,直到晌午都没醒过来。
府中安静如往日,他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用膳,忽然一道黑衣身影掠过,来无影去无踪的墨煞来到身前,毫不客气的坐在对面。
丫鬟们心思单纯,并不知道这个一袭黑衣带着面纱的女子是何人,只当做是府中客人,在顾长辞的示意下,添上一副碗筷。
墨煞并未动筷,而是称赞道:“本座的三十八,竟生的如此俊俏迷人,还是不要易容的好,反正你已经在墨意澜跟前露馅。”
“但是以防万一,你出门还是得带上面纱,可不能给本座拈花惹草。”
“门主是不是太过多虑?”顾长辞将沏好的茶给她递过去,询问道,“说起来,你我二人也见过多次,门主始终黑纱掩面,莫不是比我还见不得人啊?”
墨煞道:“明刀易躲,暗箭难防,你怕被人追杀,难道本座就不怕?”
“说的也是,那我便不招待门主,自己先吃了。”顾长辞隔着面纱若隐若现能看到眼前坐着的女子是个美人,但也仅限于此,反正人也不能一辈子带着面纱,总有露脸的时候。
这墨煞,看起来也并不像没有野心,反而给人一种笑面虎的模样,表面亲近,带着几分傲气,实则谁也无法靠近她。
“本座看的出,你小子很喜欢本座的哥哥。”墨煞端着眼前清茶,挑起面纱饮了一口,“不过,令本座意想不到的是,你竟然为了他可以连命都不要。”
顾长辞道:“他就是我的命。”
“不愧是长平州真太子,比傅白容扶持的那个假货有趣得多,让本座很是欣赏。”墨煞站起身,绕着桌子漫步,不一会来到顾长辞身侧,手指搭在他的肩膀,从脖颈滑至面颊,忍不住道,“我从未见墨意澜如此用心待一人。”
“就连本座,也不及你。”
“你在墨府相伴墨意澜身侧之时,本座却已经入了帝煞门,说你的命不好吧,可却有墨意澜护着你,在你十三岁那年,你本该和本座一样,被重病的陛下丢在帝煞门磨炼,尝尽苦头和厮杀,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