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刀出鞘,刀锋快如闪电,已经斩下灵昌太守头颅,太守府的郡丞功曹等人惊的目瞪口呆,慌忙跪地求饶,萧让却道:“若灵昌城保不住,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一时之间,功曹等人吓得一边磕头,一边赌咒,纷纷说誓死都会保住灵昌城。
正喧嚣时,吴钩忽进来,禀报道:“君侯,阿妧姑娘的主人寻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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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妧在太守府喂马的时候,就听到门外传来喧嚣声,她侧耳倾听,那声音,不是主母是谁?
主母在叫骂,说她勾引她儿子,说她孟浪轻浮,说她不知怎么的,迷惑了鹰鸢军,她在求守门的将领放她进去,她要求见靖北侯,让他归还自己的逃奴。
主母的叫骂愈发不堪入耳,阿妧捂住自己的耳朵,但叫骂声还是透过围墙,传到她的耳朵中去,阿妧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没有再喂马,而是走出了太守府。
崔家主母一见到阿妧,眼睛里顿时滴出血来,她扑上前去:“小贱蹄子,你将我的儿子弄去哪了?”
阿妧下意识地躲了下,门口的鹰鸢军挡住了主母,崔家主母急道:“这是我家的逃奴!主人抓逃奴,天经地义!”
鹰鸢军只挡住她道:“我们只听君侯的命令!”
主母急了:“君侯也不能强抢别人的奴婢,何况我们灵昌崔家,乃是清河崔氏一脉,当今王后就是我们崔氏族人,今日就是王上来了,也要高看我们三分!”
“王上来了,也要高看你们三分?”萧让面带讥笑,负手走了出来。
周围军士纷纷单膝跪下:“见过君侯。”
崔家主母愣了下,她见识浅薄,为人粗鄙,根本不知道什么靖北侯,更不知道萧让“修罗侯”之名,还是崔家老翁见过场面,忙拉她下跪行礼,崔家主母磕了个头,不太乐意道:“君侯恕罪,我乃崔家主母汪氏,此次前来,乃是讨要我家逃奴九儿。”
萧让瞧着跪在地上的二人,只见崔家老翁须发皆白,已经七十来岁了,而这汪氏看起来不过四十来岁,老夫少妻,想必是崔家老翁好色成性,后娶了这母老虎汪氏,这才让阿妧遭了大罪。
萧让想起今日早些时候,他派人去调查阿妧身世,吴钩和他回禀,说阿妧乃是崔家的家生子,所谓家生子,就是主家奴婢生的孩子,生而为奴,是为家生子。
吴钩又道:“阿妧姑娘的爹娘在崔家田庄做活,是为崔家种植药材的奴仆,和他们一样的,还有几十号人,都是举家住在田庄之中,虽然活计繁重,但远离主家,生活倒是平静,只是阿妧姑娘十二岁的时候,崔家田庄在大年三十那夜,莫名被人血洗,除了阿妧姑娘逃了出来,无人生还,阿妧姑娘无依无靠,只能去主人家做丫鬟,但她生的美丽,很快就被崔家主人看上,十三岁时,就被主人收为第九个通房,主人惧内,主母嫉妒她容貌,怕她受宠上位,于是动辄罚跪鞭笞,主家少爷垂涎她的美色,想强辱她,她又性子颇烈,不愿屈从,便屡次逃跑,每次被抓回来,便又是一阵毒打,想她今年不过十六岁,却已经孤身一人,过了整整四年荆棘丛生的日子了。”
萧让回想着吴钩的话,他瞧着崔家老翁和汪氏,只冷冷道:“起来吧。”
“多谢君侯。”汪氏起身,她一指萧让身后的阿妧:“君侯,这是我家逃奴,不知她怎么花言巧语,混进了君侯军中,还请君侯明鉴。”
萧让慢条斯理道:“她是你家逃奴?”
汪氏心想,原来这君侯不知道阿妧的来历吗?肯定是这贱蹄子仗着美色,哄的君侯收留了她,她恨恨地捏紧手上皮鞭:“此女的确是我家逃奴,名唤九儿,生性就下贱,最喜欢仗着那一点姿色勾引男人,昨日我鞭笞她之后,晚上她就出逃了,我儿崔旭去追,也不见了踪影,还请君侯将逃奴归还,让我好好拷问她将我儿藏去了哪!”
萧让瞧着她手上鞭子,他回头瞥了眼阿妧,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