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希文闷不吭声走到顾樱身边,帮着她一起整理花枝。
顾樱从柜子底下拿出一支细长的瓷瓶,凑到水龙头下接水。归希文趁机靠近,着急地解释:“你听我说,那玫瑰是我买给你的,进门的时候让爸拿了一下,妈误会了!”
“我知道。”顾樱手里洗着瓷瓶,淡淡地说。
归向荣一向含蓄,连城北广场的喷泉都不好意思和张冬玲一起去看,生怕遇到老熟人被调侃,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当着孩子的面送玫瑰花给张冬玲。
归希文稍稍松了一口气,垂头搓着双手,心情有些丧,“我看见咱妈高兴成那样,我实在没忍心揭穿。”
张冬玲很久没有这样开心过,这么多年以来,她操心家里的大小事务,时常气得面红耳赤,肝火上升,真正笑起来的时候少之又少。
归希文看着她那副高兴的模样,也实在忍不下心剥脱张冬玲那份喜悦。
可这样一来,归希文心里对顾樱就有了亏欠。
明明是买给顾樱的,莫名其妙被张冬玲收了,顾樱什么都没有。
归希文烦躁地揉揉头发,看着顾樱一脸淡然的模样,心里的内疚源源不断冒出来。
“没事的,”顾樱薅顺他头发,笑道:“咱妈高兴,我也高兴,大家都很高兴,这样不是挺好么。”
顾樱这样大方不计较的言语落到归希文耳中,让他心里更加难受。
“不行,不行,你不能什么都没有!”归希文说着说着,语气逐渐变得气愤。
惹得张冬玲以为他们在厨房里吵了起来,赶紧跑过来看情况,准备劝架。
结果抬头一看,归希文把顾樱拦在角落,一副郑重的模样,语气却是求饶:“这样吧,你提一个要求,只要你提,我一定尽全力满足你!”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张冬玲走到顾樱身边,给她出主意:“小樱啊,希文他今天没给你准备礼物,是他不对,你尽管提,提那些不容易实现的要求,今天非得好好为难他一下!”
归希文:“……”
亲妈,这绝对是亲妈!
顾樱一时半会想不出什么要求,“先欠着吧,我以后想起来再说。”
“不行不行,你得今天提,我得今天办到。”归希文铁了心要让顾樱得到点什么。
顾樱今天其实已经收到一束玫瑰,归希文这束玫瑰送给张冬玲也挺好,她没什么遗憾,想不出来,一旁的张冬玲提醒她:“要不让希文站在大院里给你唱首歌吧。”
“实在不行,你要他跳支舞也不是不可以,他扭屁股有两下子的。”
“或者,让他给你声情并茂地朗诵《致橡树》也不错。”
归希文小时候调皮捣蛋,但学习好,每次家里来了亲戚,张冬玲都会把归希文薅到手边,让他表演唱歌、跳舞或者诗朗诵。
一时间,童年无数尴尬的回忆涌入脑海,归希文面无表情地将张冬玲推了出去,“妈,你别出馊主意了。”
小时候都不想干的事情,就别再让成年的他陷入社死。
把嚷嚷着的张冬玲推出去之后,归希文重新望向顾樱,只见顾樱眸子闪烁,似乎对张冬玲的提议很感兴趣。
归希文僵住,“你、你该不会真的要我唱歌跳舞吧?”
顾樱饶有兴趣看着他,“刚才不是说一定会尽全力满足的吗,怎么,满足不了啊?”
“也不是,你真要我唱歌跳舞也行。”
归希文把心一横,视死如归地朝外面走。
顾樱轻笑,伸手拉住他,“不用了,你等下陪我一起去城北广场看看喷泉吧,我看咱妈一直念叨要去看看,我也想去看看。”
“好,我陪你去!”归希文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
两人正说着,突然听到客厅里的张冬玲叫唤一声:“希文,小樱,你们快出来,二奶奶来信了。”
信是归希文拿进来的,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