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已经连续三天徘徊在山口了。
猛子扛着农具看了看山口的人,有些奇怪地皱了皱眉头。
“哥,你说他们这是在干啥嘞?”柱子凑近,压低声音问道。
“看起来像是来找神仙的。”
“是嘞,”柱子点点头,又忍不住看了几眼,“但是咋感觉主事的就一个女娃娃?”
他们这几天忙着秋收,天天起早贪黑,也能看到这个看着不过十五六的女娃娃也天不亮就来了山下,天黑了才往外走。
他们这一群人衣着并不落魄,尤其那个女娃娃,坐着轿子出来的时候也不遮掩,头发上可还有好些簪子嘞,瞧着像是富贵人家的。
也不知道为啥能让这么个娇娘子天天往这边跑。
但这不是他们该操心的事,两个人看了几眼就默默往田里走去了。
而被他们看了好几眼的姜凝柔实在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因为睡眠不足通红的眼尾也渗出几颗眼泪。
“哎呦!娘子,您怎么能做这种动作呢?”
一旁一个嬷嬷突然走上来一把抚下她掩着唇角的手,面色不善地开始数落:
“您看看,哪有大家闺秀出门不戴幕蓠的?让这些乡野之人看了脸去,将来又如何嫁予好夫郎?”
“嬷嬷,”姜凝柔下意识缩了一下肩膀,但是还是轻声细语道,“咱们求见神明,总还是要有些诚意的。”
被她这么一说嬷嬷也顿了顿,有些害怕又敬畏地看了一眼山的方向,同时眼底涌上了深深的担忧。
她是姜家老夫人派来的嬷嬷,谁都没有她更知道姜家的那些事,三天前一听说神仙的事,家主立刻就派人去打听。
那个时候谁都以为是无稽之谈,可谁能想到居然是真的!
嬷嬷想起来打听消息回来的人嘴里的主簿的惨状,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
这个主簿跟县令她都是知道的,每年往姜家送东西的时候她也没少沾光。
尤其是作为老夫人的身边人,县令送来的年轻女子不少都被她出手整治过,要是
要是说的是真的,那些枉死的冤魂
嬷嬷想着,都没什么心思去管旁边的姜凝柔行为规矩不规矩了。
而姜凝柔也忧心忡忡地看着山上。
她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身份,不过就是家里一个不受宠的庶女而已,因为平日胆小怯懦谨小慎微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所以家里推她出来去请神仙。
所有人都害怕触怒神明,所以让她来,可姜凝柔知道,要是自己请不来神仙
想起嫡兄对自己说的话,姜凝柔眼里蒙上一层水雾,她咬了咬贝齿,指甲尖都掐进了掌心,却还是鼓足勇气开口:
“嬷嬷,我想再上一次山”
什么?
老嬷嬷瞪圆了眼睛,“不行!我的娘子啊,您又不是不知道那山上是什么,那冰天雪的,您还真打算走过去?”
姜凝柔缩了缩手指,声音又小又细,却还是坚持道,“人都说心诚则灵”
“什么啊,那可是神仙!”老嬷嬷瞪着眼睛:“人命对人家来说不过蝼蚁,怎么会把咱们放在眼里?”
说着,她却像想起来了什么一样突然看了看姜凝柔,眼珠一转就变了语气,“不过您说得也是,心诚则灵,说不定这就是神仙的考验。”
“娘子您身份高贵,我这等下人比不得,也不好碍着神仙的眼,您要是想去,便自己去吧。”
姜凝柔边听边白了脸,她要怎么一个人上去这么高的山?
正欲哭无泪着,突然听一道突然出现的声音传来,“呸,你个老婆子凭甚污蔑娘娘!”
姜凝柔抬眼望去,原来是两个农家汉子正怒目而视,一个没说话,可眼睛死死盯着嬷嬷,而另一个还在说:
“娘娘是天底下最心善的神仙,哪会干些害人性命的勾当!”
“还天底下最心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