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看着那道苍老却倔强的背影渐渐远去。
“呵,我说我的好妹妹啊,你可真是敢想。”苏宏戏谑且讽刺的语气钻进女孩耳朵里:“卖了老宅,爷爷住哪?我住哪?你倒是有地方住,舒家那么大的宅子,我们呢?流落街头吗?”
女孩听到‘舒家’两个字时,眉头微蹙,漂亮的脸上写着不悦,可声音依旧是正经中带着些甜糯:
“出宅子的钱够买新房子,不会没地方住,而且有后续收益,远比现在坐吃山空强。毕竟……哥哥也不是做生意的那块料啊!”
苏宏并未恼怒,反而悠闲地拍掌,眼底尽显讽刺,嘴角噙着笑:
“妹妹好算盘,哥哥我是不是做生意的料这点不劳妹妹费心了,我们即将与舒家合作,怎会坐吃山空呢?”
“与舒家合作?别被忽悠的底裤都不剩就好。”
“谢谢妹妹提醒,待你嫁过去后,就是一家人了,哪来忽悠一说?”
苏寂冷笑,舒家老大岂是好惹的?再说,她可不会傻傻地跳进他们挖的火坑。
女孩不愿逞口舌之快,睨眼看着坐在她对面的男人,黑色眼眸里是外人看不明的情绪,明艳的脸庞更显立体。
她抬手将筷子从碗上放到桌上,起身离去。
微风阵阵吹过,抚起女孩披散在肩上的黑发,扇动着园子里的树叶与花瓣,稍稍散去一丝炎热。
回到房间,苏寂从昨晚的手提包里拿出那张名片。
手指摩挲着边角,视线黏在简助理的那串号码上。
该怎么说呢?
苏寂实在是没头绪,随手把名片放在床头柜上,走到书桌旁,整理起之前未完成的胡琴历史文化。
各式各样的胡琴即将组合,这是重头戏。
苏宅正厅旁的厢房里就放着当时各式各样的胡琴,这些胡琴有朝一日若能拿出来展出,也是一件幸事。
这边苏寂梳理历史正在兴头上,那边的人却一直在等一个电话。
归氏大楼第十层,归言所在的楼层。
偌大的办公室内除了纸张翻页的声音,还有挂钟上秒针滴答滴答的声音以及时不时传来的笔尖与纸的摩擦声。
只是这支笔似乎不太规矩,在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打着转;另一面看,这支笔又很规矩,无论在指尖上转几个圈,都未落在桌面上,一直停留在男人的手上。
正在看报表的归言中指一拨,收回了在转动的钢笔,按下拨号键:“还没有打来吗?”
“还没,归总。”简助理规规矩矩地回话,等归言的表态。
意料之中的答案,男人套上钢笔盖,食指与中指夹着钢笔,一下又一下地敲打实木桌面,嘴角丝毫未动,“嗯。”
男人停顿一秒,再一次交代:“来电话了先问她有什么事。”
“好的,归总。“”
挂掉电话后,简助理叹气,归总今天都问三次了,头一回见他这样情绪外显。
里面有情绪的人却在想,狡猾的小兔子怎么还没上勾呢?
归言倚靠在真皮椅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微瞌,将所有的情绪都掩藏在眼睑下。
十指交叉着搭在桌面,拇指交替转动,大脑如一直在运动的拇指般,不停地思考。
她真那样顺从老爷子的偏执吗?
不会的,苏寂自小就是一个有想法的人,她不会放任这样的机会。
再等等吧!
她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咬住诱饵呢!
他很期待。
这一等,从东方升起的太阳等到它挂在正空,又等到它逐渐西沉。
终于在卡着下班点的时刻,等来了那通电话。
“喂?哪位?”
“简助理您好,我是苏寂。”苏寂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又急又快。
她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心境,也从没干过接下去要做的事情。
‘他可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