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闻识川牵着进了办公室,门一关,陈芷眼疾手快地把手从他手里甩开,又在他面前连退三步,动作要多戒备有多戒备。
“你怕我?”纵使再平日里对任何事再不敏感,这个时候闻识川还是看出来了她这动作的深意。
“哪有的话。”陈芷干笑两声,转了话锋,“你刚那样牵着我,你同事不会误会么?”
“误会什么?”
“误会我们之间有什么。”陈芷眯了眯眼,深呼吸两次,还是不想处在如此被动的位置,“我害你受那么多伤你却一点也不恨我,那不就只有一个可能吗?”
闻识川表情一顿,剑眉微皱:“什么可能?”
“闻队,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陈芷说完,为了避免他觉得自己自作多情,很贴心地给出了自己的理由,“又是一起工作又是要跟我同居的,如果闻队真的担心我会成为你的安全隐患,用什么手段不行,非要这么麻烦?”
她说完过了好几秒,闻识川都在原地没有什么动作,仿佛被时间凝滞了。
他像是在消化她的话,等他再一次开口,语气里便沾染了些许无奈:“陈芷,你说,我还能用什么手段?”
这种语气更像是哄小女孩了,一个问句就把她这几个周以来所有的猜想全部否决,甚至自己的想法在他眼里是让人无奈发笑的。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耍了一般无地自容,但又根本不相信闻识川是什么正人君子,她让他屡次受伤,那么惨的过往,他就真的对自己还抱有人道主义之心?
“我知道你背景不一般,手段肯定是只有我这种人想不到,没有你做不到的。你还是警察,黑白通吃,我在你眼里不就是个任人宰割的牛羊吗?”
闻识川听到她的话,一愣,似是自嘲:“难怪。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陈芷感受到他语气里的失落,想解释:“我——”
“你不用说了,我现在知道你的顾虑,我便把话明说。”
“我的确有一个有钱的叔叔,但是我父母双亡,叔叔抚养我长大,我对他只有感激,没有利用,所以你所担心的那些手段我做不了,也不会做。”
“我的确是警察,正是因为我是警察,我更加明白,我的生命不光是为我而存在的,更是为了这座城市的安宁存在的。所以我必须要看着你,一是因为我要保护我的生命,二是,我不能保证你的每一次作死行为都有我来给你兜底,如果哪一天灾祸降临到了你头上,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闻识川站在她对面,两步的距离,她能感受到他说这些话时投向自己身上目光的诚意。
他给人的感觉一直如此,刚毅,率直,只要在他身边,总是有种与生俱来的安全感在心里发酵。
这种安全感,她见到他的第一面便感觉到了。
可是在那个互相坦白的夜晚,她却因为自己的主观臆断,就轻易对他产生了不好的刻板影响,甚至衍生到了自己的对他的恐惧。
可是无论她如何曲解他,他却一直都是那样。
包括他现在跟自己说的这番话,都在切身告诉她,她的那些猜测太绝对,也太荒谬了。
“闻队,对不起。”她在原地思忖片刻,忽然诚恳道歉。
闻识川轻轻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想再说这个话题。
他指了指办公室左侧靠窗户的一个有些突兀的位置:“那是你的工位。”
陈芷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过去,果然看见了偌大的办公室床边摆着一张干净的桌子。
上面除了电脑和两个空的文件夹之外,最惹人瞩目的便是靠近窗户的一侧。
那里放着一盆向日葵。
陈芷走过去,目光牢牢焊在向日葵上面,等她在自己的“特制工位”上坐下,便注意到那盆欣欣向荣的向日葵,是正宗的塑料假花。
陈芷:“……”
她看向已经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