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桶来先用水养着。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沈听澜沉浸在钓到鱼的喜悦中,眉眼间都是笑意,转头问他时声音都是轻快的。
“没什么,恭喜殿下。”
裴昱瑾咽下了原本要问的话,有些机会一旦错过就要等下一次了。
“嗯”
沈听澜的心思不在和他的对话上,回答自然是显得有些敷衍了。
但许是觉得身后人不再言语显得有些寂寞,沈听澜开口邀请道,“孟衡那儿还有根鱼竿,裴相要一起吗。”
其实他是没指望这人会答应的,因为官场得意年轻气盛的权相,并不适合这样的老年娱乐。
所以当这人欣然答应的时候,沈听澜还回头看了他一眼。
看来,刻板印象果然是要不得。
裴昱瑾这边刚答应,孟衡就极有眼色的在自家主子旁边加了一张软凳。
虽然东西也都齐全,但与自家主子这边的精致相比还是要差了些的。
那天,珩王钓了足足十尾而相爷竟是一无所获。
要问原因也无非是一人的心思都在垂钓上,而另一人的心思都在身侧。
过了许久孟衡都记得那一天自家主子很是骄傲地说,“原来一向被众人争相学习效仿的相爷也有不在行的东西。”
而裴相即便是被这么调侃也不曾恼怒,反而是笑着回道,“裴某也是人,自然有短处。”
也会动凡心。
回去后,沈听澜在元帝的要求下回宫住了一段时间,也被灌了不少补药,吃了不少药膳。
这样的生活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他的伤虽然是好了但一向无暇的后背上难免留下了疤。
孟衡日日替他换药看着都心疼,好在沈听澜本身并不在乎这些。
男人嘛,有个一两道疤再正常不过了。
在宫里住了半个多月,沈听澜已经有些怀念相府的生活了。
那人几乎不催他喝药,更不会准备药膳。
最重要的是在相府他能给自己找些事做也能给裴昱瑾找点麻烦添。
两相对比之下,更觉得宫里无聊了。
于是在某个元帝来用膳的傍晚,沈听澜提出了要回相府待着的要求。
沈云逸听见他这话并不觉得有多奇怪,只是不知他这宝贝弟弟什么时候跟他的相爷关系这么好了。
前些日子,在御书房里言之也旁敲侧击地问过佑彦什么时候回去。
回去?他竟是不知什么时候王爷去臣子府上能用回这个字了。
但元帝并未阻止,反而是让孟衡替他收拾东西,等过两天休沐日就让人送他去。
言之既是他的心腹也是他的挚友,那么佑彦与他亲近并不是什么坏事。
虽然沈听澜这段日子都不在,但裴府里他住的那个院落日日都有人打扫。
所以他回来的时候与之前并无分别,依旧一尘不染,让人光是看着就舒服。
“去寻个人问问,今日休沐,裴相怎么不在府上。”
到底是去别人府上,于情于理沈听澜都得亲自跟人说一声。
却不防他都去对方院里坐了片刻也未见着人。
不多时,孟衡就把老管家领到了沈听澜的面前。
“老奴给殿下请安,殿下千岁。”
年近六旬的老者边说边要跪。
“不必多礼。”
这话音未落,孟衡就已经扶住了还未完全跪下去的人。
他敢这么自作主张,多半还是因为在他主子这里有条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极度不喜老者给他跪拜。
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人,沈听澜习惯不了这跪拜礼,平时这小太监跪他,他都觉得别扭。
这要是换了老人家,必然是要折寿的。
“谢殿下。”
“相爷不在府上?”
“今日旬休,傅指挥使邀大人去锦绣楼听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