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陪着吃饭的人表情上丝毫未显露出不该有的神色。
夷商听懵了,什么叫阳阳阳阳阳?十五岁知道,说是活不过去,但又有人能叫活着。
那么……
“我是阳不?”另一个夷商问。
“你不是,你看着早过了十五。”田清源摆手。
“可能我命大。”对方不甘心。
“你说一下你生在哪年!”田清源知道对方不明白阳年等说法,对方一开口懵对的可能性太小。
何况懵多了年,还有月。
总不能从头懵到尾吧?那你这运气可就逆天了。
“这个……”对方显然说不出来,但还坚持:“不如卖我们一些,我们拿回去试着种,种出来再给你们拿回来,你们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此事我做不得主,我问问。”田清源又一次打太极。
如是连续几日,田清源带着一群人吃吃喝喝转悠,对方却想见李隆基。
李隆基不可能现在见他们,得调查清楚,然后把相关的礼仪教会他们。
再过上几天,会到大朝会的时候,那时一切捋顺,在李家庄子进行召见。
月亮一天比一天小,当它变成一弯悬在空中,北风呼啸时,樊凡的队伍依旧在前进着。
近七万人都不休息,给马额外加了餐。
“还有十里,再坚持一下,那里有舒适的营地和热乎的饭菜。”
樊凡下令,给大家鼓劲,其实还有二十里。
大唐海军到了,海军迎上来,自己就可以松口气。
五千西南蛮,头一次经过这种在寒冷天气下的长途跋涉。
跟冬天的时候训练不一样,训练再苦,却知道训练完能够好好休息。
带着六万多人,一路上必须保护他们,自己成了别人的依靠。
依靠别人与被人依靠是两种不同的感觉,有西南蛮晚上在雪地执勤的时候还悄悄抹眼泪。
他们终于知道自己和羽林飞骑的差距了,羽林飞骑给人的感觉不是人,铁打的。
同时他们更明白当头头不容易,像东主,他一个人在,无数人安心。
如果东主此刻在,自己应该不会太难受吧?
西南蛮明显要承受不住了,跟着迁徙的百姓精神状态也不好。
樊凡愁,他要把所有人全活着带回去。
大规模行军中有掉队的士兵,他的队伍却不允许出现。
他是大唐最强的军团,没有之一。
队伍的人一听十里地,咬牙坚持,就快了,马上到了。
雪被踩出来咯吱咯吱的声音,小的孩子坐在雪橇上被盖了一层又一层的被子。
老人不时下雪橇,跟着小跑两下,再坐上雪橇。
他们不甘心放弃,眼看要过上好日子,现在倒下不值得,冤啊!
李恩东五个人同样疲惫不堪,他们的体格没有羽林飞骑好,意志却同样坚定。
“有火把,前面有火把。”走在前面的人有眼尖的,火把还很远呢,居然能看到。
伴随着喊声,队伍速度突然加快。
樊凡愣了下,好像还没走到十里路,应该再有十里,哪来的队伍。
他举起望远镜看,果然一片火把。
“队伍停下,停下,等待。”他不敢让大家继续前进,以免乱了队形。
早走累的人喘着气停止前进,有人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长时间,长龙一样的火把队伍抵达。
不止有人和火把,还有马及雪橇。
“快,快过去给大家喝口热乎的汤,换马,换马。”队伍里有人喊。
一大群人举火把小跑着,前面的往后跑,中间不停歇。
两刻钟之后,后面的人给前面的拿出来水囊,从怀中取出的,还热着。
“李家庄子的人帮忙,最后喝汤。”李恩东几人大喊,他们喊西南蛮。